抱着锦被,许久,方才像了却了一桩大事似的,全身都泄了力气,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边地弼马,风沙尘粒,人命如土。还不如督察使。
梦境中一片飘摇动荡,眼前混混沌沌,有人轻轻扯开她攥着自己胸口的手,剥下一层层透湿的衣衫,劈头盖脸蒙上被子,让她安稳做梦。方眠无意识地攥住那人的手,张了张嘴唇,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最终又无力地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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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爱小隋爱弟弟的大家!从此我们就是情敌了!
弘秀:……我下一章到底有没有肉吃啊。
白袍僧梅雨亲芳泽
到了夜半,方眠稍微发了一阵热,被明莲撑着后背喂了药,明莲镇定细软的声音,“李太医连夜回宫来,特意熬的药,娘娘张开些嘴……方才吓坏我了……”
她不知为何,单单是听完这话都一阵疲倦怠乏,推开药碗,一转脸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隋戬足足有七八日未曾露面,方眠也不出门,隐约听闻方驭已经启程北上,走时孤孤凄凄,只有几个好友暗中相送。木已成舟,她左右无可作为,就窝在寝殿里发呆。
大约近来实在是多事,前朝的消息不断传过来,后宫中人大致也知道东江的汛情不容乐观,几个按察使先后去抗洪,都以失败告终。
汛情愈演愈烈,朝中人劝阻几次,终究拗不过皇帝,又被皇帝拿出史册讲的“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再转念一想,东江离洛城不过一日车马的距离,也纷纷松动了。
后宫人心知这次的灾情再难糊弄,恐怕真要隋戬亲自出马方能善后,纷纷躁动起来。及至第九日,前朝传来消息,皇帝明日就要启程向东南去。
皇后主持了宫宴,权当送行。贵妃向来不在人前露面,自然照例不曾出席。方眠乐得清闲,将送膳的明莲往外一推。
她这几日睡得没日没夜,明莲隐约知道她身子和常人不同,似乎隔几日便会十分难过,于是也不说什么,任由她自己合上门补眠,自在月下做活。
方眠却并没睡着,迷迷糊糊地攥着被子打了个盹,突然只觉五脏之内一片抽痛,蓦地醒了过来,连忙将声音咬死在牙关里,谁知那尖锐的疼痛绵延不绝,竟久久不停,忍得汗如雨下。
自上次在北宁山时“斩朱砂”毒发,她精神就越发不济,倒没料到状况比想的还要糟些。
隔了一阵,她软绵绵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外头满天明月如霜,照得室内一片温润清辉,她发了一会呆,竟捂着脸笑了,心底有个声音轻声说:“这倒也好。”
“娘娘笑什么?”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只见是霍晨江,不由得敛了笑意,“做什么?”
霍晨江垂着眼睛,“陛下明日启程去东江,路程虽不远,却有些东西要跟娘娘交待。娘娘既然未歇息,跟奴才走一趟?”
方眠脸上那轻松的神态一瞬间僵了下去,她心知是什么事要“交待”,于是换了里外衣裳,又理了鬓发,稍微用了胭脂香粉螺子黛,方才跟霍晨江出去。
此处离凌霄殿不远,她一身冷汗被夜风一吹,干了大半,毛孔发肤里反倒丝丝缕缕透出灼热来,每一寸皮肤都思念渴望着肉体的抚慰和碰撞,甚而渴望被恶狠狠地凌虐,渴望被弄得忘却红尘只余一身红浪……
毒药之故,三年间这感觉如影随形,起初方眠被自己的淫浪吓得求死不得,时日渐久,就像被滚水泡得七成熟的螃蟹似的,低头看见自己遍身红潮,手脚都在被欲望驱使着迎合舞蹈,就直如看见了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一样,眼珠都不再动了。
不知道那一身灼热的情欲是真是幻,幸在她并没有选择。
念头稍微翻了一下,凌霄殿已到了。霍晨江在阶下停下脚步,方眠提起裙子走上玉阶,宫人拉开殿门,她头也不抬,径直上阁楼。阁楼里竟明光璀璨地点着灯,一个人影在桌前翻书,方眠只觉有些反常,却终觉得与隋戬再说些什么都十分令人难以忍受,问都不问,抬手解开腰带,顺手拂下了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