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罗纱便沉了脸,也不坐锦杌了,就站在原地,指了刘姨娘身下藤椅说道:“若我说锦杌不舒服,就要坐那把椅子,姨娘你看该如何是好?”
刘姨娘独自在银冬院猖狂惯了,粗了嗓门说道:“这东西是我要坐的,你怎能坐得?要我说,给你个锦杌不错了。长辈说话,你小辈站着听就不错了,哪有坐下的份儿?”
“长辈?我长辈里有安国公府有亡母,有老夫人有父亲,你又算哪门子长辈!”
罗纱铿锵有力地说完这句话后,朝身后跟来的四个婆子微微扬手,婆子们便站到了她身后一步处。
“我再问你一次,如今我就想坐那把椅子,姨娘你是给我坐呢,还是不给?”
罗纱这次说得语调生硬语速极慢,刘姨娘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看看几个婆子,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可她毕竟在银冬院待久了,不知道外面发生过哪些事情,只当罗纱还是襁褓里的无知小儿一般,便吓她道:“你居然还朝我吼叫?告诉你,老夫人可是常派人来问我话的,若是被她老人家知道你这样对一个长辈……”
“掌嘴!”罗纱不待她说完,已厉声吩咐道。
婆子们大跨着步子到了她跟前,两人将她拎起来架牢了,一人扬起手来便是重重一下,用力之狠,疼得刘姨娘眼冒金星发出嚎叫,只是不待她叫完,第二个巴掌已经来到。
站立在侧的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家姑娘是嫡长女,是安国公的嫡亲外孙,你一个小小的妾侍,还是商户出身的,居然敢在我家姑娘面前口称‘长辈’?若你嫌命太长活得不耐烦,大可直接说,犯不着说那些没边没际的话来,污了我们姑娘的耳朵!”
刘姨娘虽叫得响,可那婆子说话中气十足,愣是让她在嚎叫的空档将话听了个全。
刘姨娘被打得疼了,忙不住告饶,可动手的婆子哪肯听她的?直到罗纱一声淡淡的“好了”出口,方才止了动作,将她丢到地上。
看她哀嚎着缩成一团趴在地上,罗纱厌弃地别开了眼。
这女人当初对母亲的诬蔑,她可是记得牢牢的。若不是发现孙氏才是那最恶毒之人,她或许一辈子都不愿刘姨娘出这银冬院。
可如今自己年小力微,很多事说不得做不了,少不得要借她人之手来对付孙氏那毒妇,思来想去,也只有这刘姨娘最合适不过,只是,事后需得去封信向外祖家解释一番。
眼看刘姨娘低声哼哼,也不敢大叫了,罗纱才缓缓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说道:“我过两日还会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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