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你这个……”
“九弟,皇上跟前不得放肆!”
胤禟到底是在阴谋算计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哪里会听不出董鄂氏的言外之意,然而让他愤怒的并不是很大可能因此被胤禛问罪,而是觉得明明已经快将这个看不顺眼多年的四哥拖下神坛,却在这个时候奇差一招,甚至不是因为对手有多么强大而仅仅是因为自己身边出了个叛徒,这般之下,他又岂能甘心?
可还没等他跳出来巧舌如簧,就只见进殿行过礼之后就一直不发一言的胤祺突然上前将他扯到一边,更甚至不管不顾的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胤禛淡淡瞟了一眼,却没有对这明显有些不尊的行为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下首的董鄂氏,半晌沉吟道。
“那你以为,是谁向弘政下手的呢?”
胤禛语气不过淡淡,却也叫人不敢随意应答,若是董鄂氏说出了是谁人,那么便是她早就心里有数只是隐忍不发,视为不贤且不忠,往大了说更是欺君之罪,而若是她只是推脱不知……她身为府上最大的主子之一,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够只手遮天,连堂堂嫡福晋都被玩弄于手中?
说白了,胤禛这话横竖都是个坑,就如同胤禟咄咄逼人的恶毒心思一般,左右总得有个人来顶锅,胤禛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人,这会自是将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而董鄂氏在胤禛如炬的目光下,却没有半点闪躲,甚至连迟疑都未有一分,便淡笑着接过话道。
“臣妇已经许久是不管这府里的事儿了,豁出了脸子的说,我这九福晋在府里也就是还挂着这么个名了。”
说着不由得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转而却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目光陡地又变得坚定。
“我们府中原就人口繁杂,从前臣妇或还有那个精力一一过眼,总怕这些个人争来争去的污了宅院,可随着四格格没了,臣妇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心也跟着越来越淡了,若说臣妇膝下还有个儿子,或许还有与政儿为难的理由,然而臣妇孑然一身,哪怕豁了出去谋了政儿的性命又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