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又跟她给扯上了?”
“这,这原本也没什么,小主子因着福晋主子先前的叮嘱,怕冲撞了李格格腹中的孩子闹出什么事原是准备拿着花回屋的,却没料到李格格不让走,说什么若是因着她的来到扫了小主子的兴致就不好了,话说到这份上,加上这花确实才折了几朵,小主子便也没推诿,而到这儿都还好好的,可就一个差神的功夫不知道怎么的那话头又扯到了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上头,李格格说,什么当初她和福晋主子前后脚的诊出了有孕,后来又同时闹出了点小意外,可福晋主子到底是有老天爷庇佑,生下小主子身子康健聪明早慧,却独独可怜了她的弘盼阿哥,就是想要等着哪天弘盼阿哥跟小主子一样折花来博取她高兴也再也不能了,然后说着说着就抹起了泪……”
苏培盛是个贼精的,作为其徒弟的苏诚儿自然不会蠢到哪里去,一番话说得条理极清又几无所觉的将脏水给尽数泼了出去——
“小主子本就心中良善,可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就把手里头的花递了过去,说弘盼阿哥虽然不在了,可还有大姐姐和没出生的小妹妹,就是大姐姐和小妹妹都觉得折花累,以后给福晋主子折花的时候他也能帮着一起折上一些,算是让底下的弘盼阿哥安心……小主子这话中虽然也有些微不妥之处,可毕竟只有这么大的年纪,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很让奴才们意外了,可不知道是那李格格被戳中了痛处还是本来就情绪不稳,竟是出乎意料的发怒了,接过花就把花给扔到了地下,直指着小主子居心叵测诅咒她,然后,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混账,简直混账!”
胤禛越听脸色越黑,还转过头来看了眼仍旧窝在舒兰怀里抽泣不止的弘晖,看得舒兰眉心一跳,只以为这厮哪里不对脑子抽风了,正是脸色一变准备抢先出声的同时,只听到胤禛冷哼一声——
“居心叵测诅咒她?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给她脸面抬举她一两分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苏培盛!”
“是,奴才在。”
“过去传个话,既然情绪不稳就别瞎出来晃悠,难道她一个奴才秧子心情不好就得这整个儿院子的主子奴才都陪着她心情不好?请安也甭请了,省得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冲撞了谁,什么时候脑子想明白了眼睛主子看明白了就什么时候再出来!”
“……是。”
做师傅的哪里会不了解自家徒弟,光是瞧见苏诚儿那低着脑袋头都不敢抬的模样儿,苏培盛就知道这其中十有八/九怕是有猫腻,可除了佩服才三岁多点的弘晖实在来得聪慧之外,他也没得什么功夫去可怜李静琬,反正怪天怪地也只能怪爷心中的那杆秤本来就得偏颇,便是你错是错你对也是错,应了一声便扯着自家徒弟飞快的退出门去传话了。
而这一头,该发作的发作该敲打的敲打完了之后,胤禛也终于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家儿子身上——
“男人家家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额娘的衣襟子都叫你给哭湿了,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