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赵谨克轻轻点了一下季柔的鼻子,“是不是都特幼稚?他还在偶遇那未婚妻的时候甩脸子,人家当时才十岁,还是个小孩子他也欺负,是不是特混?”
季柔望着他,一双眼睛亮亮的,道:“那后来呢?”
“后来,”赵谨克又转过头,“后来陛下终于驾崩了,他们就成亲了,那个少年还是气不过这桩婚事,就提早请命外放,在成亲当夜就直接动身去了青州,一去就是三年,还是他的长姐和父亲眼看京中形势变化强召他回京才肯回来。”
“为什么,明明……”季柔忍不住发问,明明不是这样的……
赵谨克没有回答,只是揽紧了季柔,“那个少年回到京城,回家就免不上要和他的妻子同住一个屋檐下,虽然那个时候少年经过历练,也知道联姻一事怪不得他的妻子,但那些从小被灌输的仇恨还在,他始终视妻子为仇人,成日不理不睬冷言冷语,眼看着妻子被家里的其他人欺负为难都不管不顾,他总觉得仇人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人,都是装的。”
“可他的妻子却是真的心中纯澈,甚至逆来顺受,不管少年怎么猜忌怎么挑剔,哪怕受婆家再多刁难苛待,她都一一受下了,回去偷偷地哭偷偷地难过,可第二天又是一样贤良恭顺,终于少年看不下去了,他开始有意在妻子被亲族刁难的时候出手相帮,私底下能待她好一些就好一些……”
“可家族的仇恨还在,终于有一日两家联手扳倒了那个宗室王爷,到了该好好清算仇恨的时候了,争斗里终于还是免不了波及了妻子,全家都在防备少年的妻子会里通外敌窃取机密,也真的被泄露了机密……”
“少年开始怀疑妻子,与她争吵,冷落她,家里人更是恨不得将她吃了,把她送去了山上的寺里。更甚的是那个时候总是有妻子的继兄时不时出现要帮妻子讨回公道,帮着妻子跟婆家抗争,但少年早就看出来那个继兄对妻子别有用心,每回他一出现少年就更生气,气得恨不得杀人……”
“你说好笑不好笑,其实少年早就把心放在了妻子身上,可是他自己不知道……”赵谨克低低嗤笑,“后来妻子的母亲病重,妻子回娘家探病,偶然得知了自己的父亲给夫家准备了一场杀局,她从自己的娘家逃出来,去给婆家报信了,免了一场婆家的灭族之灾,少年也终于查清楚,当时泄密的不是妻子而是妻子从娘家陪嫁来的下人,妻子毫不知情。”
“少年终于对妻子敞开心扉,他们在一起了,可是少年的家族却仍旧不能接受这个仇人家的女儿,少年也不敢违背孝道,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帮衬妻子,但那时却起了战火,朝廷决定收复失地剿灭反贼,少年得为了国家离家出征,又只能留下妻子一个人在府中独自承受,但好在他们心意相通,妻子心中总算也有了些慰藉。”
“一晃又是快两年,少年出征回来了,他有了更高的军功和官职,更有能力与家族抗衡了,他与妻子总算平平稳稳过了一年,妻子也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