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九的眼底有不耐, 可没再劝,着手开始清理赵谨克背上的伤口, 不仅有部分烧伤,更多是燎起的水泡,混在一起那一整片后背都是狼藉。
季柔不忍看,却又逼着自己看, 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克儿!”
屋外传来喧闹声,赵谨克进门这样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韩氏,哪怕心中还有多少结,儿子受伤做母亲的哪有不赶紧过来看的,一推开屋门进来便看到了趴在床上的赵谨克,那背上一片的血刺呼啦,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险些一个仰倒。
“克儿,我的克儿!”韩氏两步赶到床边,看着伤成这样的儿子简直心疼地恨不得代受,若不是左右两个婆子拉着她,恨不得立马扑在赵谨克床边哭天仰地一番。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伤成这样!”
“是意外。”京九手上不停,言简意赅答了一句。
“什么意外!”
韩氏没见过赵谨克在战场上浴血的模样,记忆中的儿子还只是一个单薄的文官,乍这么一见简直晴天霹雳,下意识就是有刺客,眸光一转看到跪坐在床沿边的季柔心中便是一冷,怒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们季家的人下的手?你这个丧门星你要害死我的儿子是不是!”
韩氏的嗓音尖利,那翻腾着怒意的眼神仿佛能将季柔吃了。季柔一句没应她,只是看着赵谨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那种模样,倔强又可怜。
京九听着,眸底微微一沉,伸手清理和烧伤处黏连的衣衫,那种生生的撕扯,刹那便将赵谨克疼得醒了过来。
韩氏还在叫喊:“来人,把这个害人精关起来!”
“母亲。”赵谨克痛得唇色苍白,能听到韩氏那最后一句话,一声闷哼硬生生吞了回去,出声喊停了韩氏。
“克儿!”
“母亲放心……”赵谨克反手牢牢抓住了季柔的手,“儿子没事,这些都是小伤而已。”
赵谨克的额角冷汗涔涔,强打起了精神,咬牙振作,“这不过是路上的一场意外,是看杂耍的时候艺人失了手,意外而已。”
“你在尚书台当值怎么会去看什么杂耍,是不是这个狐狸精,她都好几天没回来了,一回来就将你害得重伤!”
“母亲……”赵谨克实在疼得没力气,只是抓紧了季柔的手,“不干她的事,你不要……欺负她好不好。”
一句恳求,无奈又无力,却深含了赵谨克的祈愿,几分乞求的味道里又含了几分撒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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