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夫子呢,这些年过得可好。”季沅跟着便问上了。
“好。”徐因兰应着,干脆,却又带着几分慵懒,抬起眸来望了眼那漫山的枫林,“锦衣玉食,珠围翠绕,怎么能不好,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好。”
季沅淡笑,“徐夫子好,就好了。”
不追根,不溯源,凡事都不问缘由,只听着徐因兰的亲口一声回答,便当这是真实了。
“你能不能别徐夫子徐夫子地唤我,当年我就觉得老气,你就是一直都不改,还是你妹妹乖巧会讨人喜欢。”
“你授我们姐妹琴艺,自然该称你一声夫子。”
“瞧瞧你这儿劲儿,迂腐。”徐因兰用团扇凌空狠狠点了点,“难怪不如你妹妹招人疼。”
茗烟袅袅,婢女端上煮好的茶水,季沅和季柔各捧了一盏,徐因兰只抿了一口,手中的团扇百无聊赖地转着。
“因兰姐姐一个人来这儿的?”季柔问。
“我都住这儿好几天了。”徐因兰捏着团扇,指尖轻轻一旋,那团扇便在手里打了个转,就似那走马灯。“不过今儿大概就得下山去了吧。”
季柔不是很听得懂徐因兰话中的意思,“因兰姐姐是在此礼佛?”
“算是吧。”徐因兰应得敷衍。
“那因兰姐姐便同我们一道……”下山去吧。
季柔的话未说完,便听身后站着的那两个护卫恭声行礼的声音,“参见郡王。”
季柔蓦地回头,就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缓缓走到近前,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又通身贵气,只不说话往那儿一站,就让人觉出那滔天的权势。
“见过郡王。”
季沅和季柔匆忙起身行礼。
“瞧瞧,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徐因兰却一点不动,还是那样老神在在地坐着,淡淡道:“瞧给人吓的,扫兴。”
“我要是不来,可怎么让你回去?还是少不了这一趟。”元昭直直地看着徐因兰,唇角噙着浅浅笑意,抬了抬手,“都免礼吧。”
“谢郡王。”
季柔和季沅站直身子,却也仍不敢正眼去看元昭,低着眼只能看到那锦袍一角。
“怎么,现在就和我回去。”元昭在徐因兰的身边坐下,伸出手,便拿了徐因兰手边的茶盏过来,一饮而尽,“还是我再陪你赏一会儿景儿?”
徐因兰的团扇轻摇着,“这都还不是季节,有什么景儿可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