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衔轻哂:“哎,诈尸爹。”
“……”皇帝抬眸,“嗯?”
苏衔:“暗营归我的旨意还作数不?”
皇帝想了想:“作数。怎么?”
“我去见他,他以后就归我们暗营收拾,行不行?”苏衔淡声问,殷临曜与父亲视线一碰,不约而同地想到暗营那些千奇百怪的收拾人的法子。
父子两个皆沉默不语,半晌,殷临曜幽幽开口:“二弟,他毕竟是……”
“哎,别说那些虚的。”苏衔勾唇轻笑,“你们就没有那么一闪念,觉得这人必须不得好死吗?”
“我知道大哥你光明磊落,肯定想说他毕竟也是你我的弟弟。”苏衔耸肩,“但怎么的,死去的弟弟们就不作数了是吗?是老七从前跟你不亲还是老五对你不恭敬?他们在天之灵还看着呢。”
“当然了,你们俩下不了手那很正常,单为风评你们也要多些顾虑。”他说着又笑,“但我不怕啊,让我干这事最合适了。”
论身份,外人不知他是皇子,他杀殷临晨一百遍也不算骨肉相残。
论恶名,反正他一年要被弹劾几百回,不差这一回。
殿中良久沉寂无声,皇帝眼中的不忍与狠厉交替几番,最终淡道:“朕不知这件事。”
“你自然不知道。”苏衔意有所指,“你安心养病顾不上哈。”
言毕他便起身,风轻云淡地就往外走:“他在哪儿?诏狱是吗?我这就去。”又扭头看看谢云苔,“肯定没对他动刑,不吓人,你想不想去看看?”
谢云苔一怔,殷临曜也锁眉:“弟妹有着身孕,这事你带她?”
“他这不是锒铛入狱了吗。”苏衔贱兮兮道,“看到别人家庭幸福不是很痛快?”
殷临曜:“……”
谢云苔一听,品出了苏衔心下的恨意。二人成婚的时日并不算长,但他素来是愿意让她避着这些事的,此番有意如此,可见心中怨愤难平,巴不得让殷临晨更痛苦一些才好。
那她怎么办?自然是帮着他呀!反正他说了不吓人那就必是不吓人,她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小。
她便坦然点头:“好,我跟你同去。”
苏衔笑一声,搂着她便走。皇帝轻叹:“朕让他们备了席,先用晚膳再去。”
“没兴趣。”苏衔信口拒绝,被谢云苔拉了拉衣袖。他侧眸看她,她淡淡垂眸:“我饿了。”
“……哎好嘞,先用膳。”苏衔便爽快地改了口,殷临曜头疼地扶了下额头。皇帝心里五味杂陈,一时气得想打他,一时又觉有这么个能管住他的儿媳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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