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自顾自先拿了一盅,又向六皇子颔首:“六弟也放心。”
殷临晨抿笑:“自然,四哥从不害人。”说罢伸手取酒,广袖拂过的刹那间,一抹白膏落入酒中,即刻消融。
他将两盅酒皆拿起来,上前两步,将酒奉与皇帝:“父皇。”
皇帝伸手接过,目光在自己近来愈发不敢信任的两个儿子间荡了个来回,目光落到酒盅上,好似自言自语:“朕但愿你们与残害手足之事无关。”
二人皆神情微凝,皇帝并未再看他们,自顾自又说:“若有,你们该当知道,朕手下也并不缺能人。”
殷临晨不禁心弦紧绷,只道皇帝觉察了什么。然而下一瞬,皇帝忽而仰首,将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梁上暗处,两道黑影相视一望。
因要各自盯着不同的人,两影相隔约莫三丈远。沈小飞悄无声息地向另一人摸过去,压音询问:“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长子次子(储君丞相)都送出去了,朕无所畏惧,你们到底谁搞事情,给爷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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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不像。”那人摇摇头。
沈小飞神色微凝:“一会儿散席我直接到紫宸殿等着去。那药起效极快, 若陛下用了,发病便是今晚。”
“嗯。”对方颔首,沈小飞刚要走, 又被他抓住:“大人。”
沈小飞看过去,他滞了滞:“我还是觉得太险了。”
沈小飞默然无话。他其实也觉得太险了, 父亲亦苦劝过陛下。可陛下心意已决, 又有什么办法?
他只得淡淡道:“按旨行事,真出了事……皇长子自会回来,朝中乱不起来,亦怪不到你我头上。”
他这样说, 手下便也只得作罢。二人不再多言, 悄无声息地继续静观宴上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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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
谢云苔安着胎没事干, 苏衔更是闲得长毛。虽然暗营每隔三五日都会有人来禀一次话,朝中真有需要丞相着手料理的奏本也会送来,但他远离了京城,许多半大不小的事情到底是送不到他面前了, 一时颇教人不适应。
不过他倒很自觉,即便闲得长毛也不愿搅扰谢云苔安胎。只是委屈了阿婧,三天两头被他叫过来考问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