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眼睛一亮,兴奋拍手:“好!!!”
苏衔扭头:“研墨。”
谢云苔眼前一黑,虚弱地颔首:“奴婢去更衣。”
这几日她都是这般在没完没了的更衣中读过的,多的时候一天要更十一二回,少的时候也有六七回。谢云苔隐约感觉这好像比年前更频繁了些,转念觉得或是过年不上朝,他闲来无事只能品茶写字的缘故?也就不做多想。
年初五,苏衔又睡到了日上三竿,谢云苔在他醒后照例与两名小厮一并端水进去服侍他盥洗。苏衔近来都睡得很放纵,这样往往越睡越困,漱口洗脸时眼皮一直打着架。
洗完脸他搁下帕子,谢云苔便要与两名小厮一起将东西撤出去,退至门口扫见人影忙收住脚,转头就见周穆领着一人进来。
这人又是宫中宦侍的模样,苏衔一见就皱了眉,一头栽回床上躺着:“什么事啊?”
“哎,相爷。”宦官堆着笑,躬身,“今儿初五,宫里按规矩要设家宴,您看……”
“没空。”苏衔干脆利索。
“……”宦官噎了噎,讪讪道,“相爷,陛下可听说了,您这几日都没出门。还听说您每年都有大半日在睡觉,您这要说晚上没空,那可……”
“是啊,这几日都没出门,都在睡觉。”苏衔撑坐起身,面显无奈,“唯独今日下午有要事要办,不得空了。”
“……”宦官无语凝噎,哑然良久,泄气地又说,“那敢问相爷有什么事?下奴好与宫里回话。”
“还能是什么事?”苏衔站起身,踱着步子往屏风后去,“国事啊——我堂堂丞相,得去体察体察民情,看看父母官们有没有好好当差。”
那宦官眼前一黑。瞧您这借口找的?体察民情什么时候不行,您非得宫里设宴的时候去?
陛下为什么能容忍他至此啊?
但这些话这宦官自不敢说出口,就只一言不发地在旁耗着。他想相爷绝不是真的打算去体察民情,他在这儿耗一会儿,相爷或许就抹不开面子只能跟他进宫了。
不料过了小半刻,相爷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已然衣冠齐整。宦官刚要上前搭话,苏衔一睇谢云苔:“走吧。”
宦官懵了——还真要去啊?
谢云苔一僵,低眼:“奴婢去更衣……”
他跟前最多的差事就是上茶和研墨,她一天到晚不是绿的就是白的。可她还为过年备了颜色喜庆的新衣呢,只好趁早上这会儿穿上一穿。
但要随他出门,得换蓝衣。
苏衔睃了眼她的一身樱粉,面无表情:“不必了。”
这小狗腿穿得粉嫩嫩的也怪好看的。
言毕但见小狗腿讶然抬眸:“……当真?”
“嗯,走了。”苏衔皱起眉头,不再多看她,举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