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见状,赶紧跟上去,刚刚往屋内踏进一只脚,便突然感觉自己脖颈一凉。
只见那小娘子褪了帷帽,正躲在门口等着他。待他一踏进去,便眼疾手快的偷袭,拽着他的衣襟使劲往下一扯,露出一片白皙胸膛。
不问面色微变,“这位娘子,出家人不近女色。”
苏细挑起不问挂在脖颈间的那根红绳,使劲一抽,便拉出一块玉来。
苏细垂目,看到被自己托在掌心的这块玉麒麟,突然间就笑了。
“呵,玉麒麟。”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
“娘子回来了。”院子里传来唱星的声音。
“糖果子!”小傻子欢快的声音也跟着飘进来。
“娘子,您这是去了哪里啊,怎么也不喊老奴一道去。”养娘不赞同地伸手接过苏细手上的帷帽搭在臂弯上。
苏细安抚了院子里头的人,然后询问路安,“你家郎君呢?”
路安朝书房里看了一眼。
苏细脸上的笑意缓慢消失,她提裙步上石阶,正欲抬手推开门,一直低头跟在她身边的路安突然道:“郎君是有苦衷的。”
苏细按着门的手一顿,她偏头,笑着看向路安,“这世上,谁没有苦衷呢?”
书房的门被推开,苏细看到了跪坐在书案后的男人。
一身青翠长袍,眼上覆着干净的白绸,就如她初见他时一般,干净挺拔的像棵青竹。
书案前置了一个蒲垫,仿佛早就知道有人会来。
苏细提裙,跪坐了上去。
案上置着苏细最喜欢的糕点和茶水。
苏细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一口,“还是热的呢?郎君真是贴心。”
顾韫章垂着眉眼,双手握拳置于膝上。他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也能感觉到掌心的伤口被拉扯时的钝痛感。
可这痛,比不上面前小娘子那一瞥一笑之间透出的淡漠之意。
苏细放下茶盏,开始说话,仿佛闲话家常,只是在说一些不相关的事。
“在西巷时,我家隔壁院子曾住过一个说书先生,他的眼睛也有些问题,不过只是瞧东西模糊些。他教了我小半年的口技,着实是个不错的师傅。当时未曾在意,如今想来,那说书先生倒是与大郎颇有几分相似。”
顾韫章依旧低着头,下颚用力绷紧。
“大郎,你还不说话吗?”苏细的表情渐渐冷下来,“你就不问我在乾清宫里跟圣人说了什么?哦,不对,我忘了,你早就知道了。”
苏细摊开手掌,里面是那块玉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