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想了下,也知她没说谎。
谢珣之所以会中此毒,便是因为当年这毒药还未彻底灭绝。
当初他中毒之后,老皇帝假模假样的命锦衣卫彻查此事。
“他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他的师尊用特殊法子保住他的性命,但也压制了毒性,并未彻底解毒。如今他身体每况愈下,我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沈绛目光重新落在了鸢三娘的身上,低声说:“他既能逆天改命活到现在,我就要让他一直活下去。”
不管是她的亲生父亲,还是沈作明,她都从未见过他们白发的模样。
她想要看见谢珣活到白发苍苍,活到儿孙满堂。
他的前半生已经承受太多,本不该属于他承受的东西。
她想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平安喜乐。
听着她说的话,鸢三娘知道自己再不可能劝阻沈绛,只是她也下定决心般,说道:“郡主,私下混入北戎王庭并非易事。我也要与我在北戎的内线取得联系,只要还需耗费些时日。”
“好,”沈绛大喜,“我也正好要回去准备一番。”
于是她们约定好之后,沈绛便离开鸢三娘的铺子。
重新回到了将军府。
之后,一转眼便要到了新年,自从他们将战线再次推前之后,郭文广的部队也同样压了上去,与林度飞的前锋营形成了一个守望相助的态势。
这样北戎大军若是要偷袭前锋营,郭文广的部队也能立即给予支援。
他们两支部队在前线安营扎寨,之后的粮草运输任务,便陡然加重起来。
好在左丰年执掌整个西北大营,布局妥当。
沈绛并未将此事告诉左丰年,她知道以左丰年的谨慎和小心翼翼,一定会反对到底。
于是沈绛写了一封信,待她离开后,会让人交给左丰年。
她知道这次是她任性、肆意妄为、不顾大局。
可若是她不去,那么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待沈绛把军中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便立即回到将军府。
她去了谢珣院子,见他正在书房里写对联。
“怎么现在就开始写对联了?”她有些不解。
谢珣嘴唇微扬,露出一抹温和笑意:“难道你忘了再过几日,便是大年初一了。”
沈绛彻底怔住了。
别说,她还真给忘得干干净净。
难怪方才回府的路上,那么热闹呢。
她不禁叹气:“以前小时候,我可是最喜欢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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