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双手背在身后,突然站定,转头直勾勾望向他:“而且我看了你家中,只有两个男仆,连个模样周正的丫鬟都没有。”
傅柏林竭力克制自己朝天翻眼,说道:“我公务繁忙,顾不得考虑个人问题,不是十分寻常。”
“按照师兄你这个年纪来说,一直不近女色,那就是最大的不寻常。”
沈绛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盯着傅柏林上下打量,神色古怪了起来:“师兄,你该不会是……”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小心翼翼说:“好男色吧。”
傅柏林差点儿被她这句话呛着,气得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沈绛慢悠悠说道:“我是关心师兄你嘛,况且断袖之癖,本也不罕见。”
傅柏林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盯着沈绛,像是仔细打量她,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说:“你怎么知道太子的事情?”
太子之事,如今也不过就是锦衣卫还有宫里知晓。
哪怕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估计现在都还没得到消息。
沈绛区区一个小姑娘,为何能这么迅速得到消息。
瞧着傅柏林紧张的神色,沈绛说道:“猜的。”
傅柏林听到这话,紧张的神色确实缓和,但是脸上却变得更加古怪,他重复了一遍:“猜的?”
沈绛嘴角轻翘,说道:“今日在东宫的事情,师兄你也是亲眼所见,难道这很难猜测吗?”
傅柏林:“……”
他恨不得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在片刻安静后,傅柏林微微咬牙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谁教你的。”
虽然傅柏林这些年在锦衣卫,见惯了这些肮脏龌龊,早已是见怪不怪。
可在他心目中,沈绛依旧还是个小姑娘,她就不该提到这些事情,如此淡然,如此镇定。
最不济,不也应该是提到的时候,羞羞答答说不下去?
只是他的反应如此剧烈,反而让沈绛有些惊讶望向他,随后居然安慰道:“师兄,我知道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男女之情才是天道人伦,断袖之癖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但是,这世间万物本不就能同一而论,总有特立独行之人吧。”
傅柏林目瞪口呆。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她一个小姑娘不该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会儿傅柏林才发现自己的思绪完全被沈绛带偏。
他干脆道:“既然你是猜的,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猜的。”
沈绛眨了眨眼睛:“今日东宫这个局,实在是不算高明,甚至可以说十分劣质。那个死去的宫女压根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究竟是谁杀了她。我想那个宫女哪怕不是死在尚宝清的手中,但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那个叫尚宝清的伶人。”
“设局的人,也不是冲着尚宝清,而是为了彻底摸清这个伶人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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