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谁会一直关注失败者。
谢珣这些日子之所以忙着没空见沈绛,是因为他在全力突破张俭,这个张俭倒是个硬角色,不管怎么逼供,竟是打死不说实话。
谢珣已将他从锦衣卫的昭狱,要到了都察院。
皇上似乎不打算让旁人插手到这个案子。
原本张俭在锦衣卫已经受了大刑,整个人被拖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谢珣知道这个道理。
他没让人再拷问张俭,而是找了太医亲自给他治疗,他要这个人嘴里知道一切该知道的。
正午一过,空气里都散发着一种懒洋洋的悠闲。
都察院的差房里,虽然人来人往,却安静的过分。
谢珣从自己的值房里出来,正准备去找张俭,路过后院时,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陈通判。”他站在廊下,轻声喊了句。
京兆府通判陈秋本是来都察院办事,谁知他临时前,被府尹大人拉过去,小声叮嘱一番,说要是在都察院遇见殿下,切记一定要小心恭谨。
这点道理,陈秋哪儿还需要府尹大人提点。
况且陈秋本觉得殿下这样的大忙人,贵脚不离地,怎么就那么容易遇见。
谁知,还真凑巧了。
陈秋在看见谢珣的一瞬,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朗声高呼:“叩见殿下。”
谢珣穿着一身佥都御史的官袍,单手负立,站在廊下,缝隙里漏进来的浮光笼在他身上,如同一层圣光笼罩,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天上仙,而非世间人。
跪在庭院中间的人,还战战兢兢回想自己先前与殿下相处的点滴。
可曾有对殿下不敬?
好似是没有。
如果不曾跟殿下借月银救急,不曾调侃殿下这么大年纪还未成婚,不曾非要拉着殿下去喝酒这些都不算的话,那确实是没有的。
谁知就在陈通判心底百般纠结,万般愁肠心中绕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靴。
“子廉何必如此惶然,”谢珣弯腰,将他亲自扶起后,轻笑一声,问道:“是来都察院办事的?”
陈秋这一颗心,还真是实打实落了回去。
他就知道殿下是何等尊贵人物,怎么会跟他们一般计较呢。
陈秋站起身,微微弓着腰,低声道:“回殿下,下官是来拿公文的。”
谢珣并未纠正他的称呼,毕竟真相曝光之后,不管是谁都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待他,大概也只有气消了的沈绛,依旧如往常吧。
“是还未拿到?”谢珣看他站在这院子里等着,想必是没拿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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