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神色凝重道:“这位沈姑娘虽不是皇宫之人,但她是皇上亲自下旨要救治的人。各位太医都是医中圣手,还请务必尽职尽责。”
“王爷谬赞,臣等一定竭尽所能,救下沈姑娘。”其中官位最高的院判赶紧道。
不过郢王却又开口,语气极微妙的说道:“本王自是相信诸位的医术,不过沈姑娘到底姑娘,还请诸位务必管好自己的嘴。”
随后父子两人离开宫殿。
留下这三位太医,其中一个稍显年轻的御医,低声道:“世子殿下与这位沈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瞧着竟是极紧张她。”
“闭嘴。”院判突然低声呵了声。
一旁稍年长些的御医说:“王爷刚才那一番话,这刚说完,你竟就给忘了。”
院判左右看了一眼:“在这宫里当值,你竟还敢问东问西,当真是不想要命。咱们当太医的,最要紧的就是小心谨慎。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问的不要问。”
年轻太医被训斥了几句,赶紧连声道歉。
此刻院判稍微缓和了些,低声道:“还有别人若是问起来,世子殿下的事情,也只说不知道便好。”
初秋凉风,御花园却依旧一派郁郁葱葱之景,太掖池一片碧色,清风拂过,水波粼粼。
往来的宫人,一瞧见这对父子两,纷纷行礼请安。
郢王作为亲王,在宫中有乘撵的资格,只是今日他并未乘坐。
反而带着谢珣步行前往太后宫中。
“程婴,你与这位沈姑娘先前就认识?”终于,他还是开口问道。
谢珣似乎早已预料到父王要问的事情,并未惊讶,反而语气平静的嗯了声,这才道:“我当推官时,租住的那个小院,隔壁便是住着三姑娘。”
比邻而居。
郢王没想到他们关系竟如此之深,他道:“这位沈姑娘看起来似乎并不知你的身份?”
“她只以为我是京兆府的推官程婴,并不知我便是郢王世子,谢程婴。”
终于,郢王在狭长的宫道上站定,朱红色的宫墙,泛着金光的琉璃瓦,这层层叠叠的宫门,越发显得庭院深深。
郢王蹙眉望着身前的儿子,似乎还在犹豫,问还是不问。
仿佛只要他不问,便可视这个问题如无物。
倘若他问出口,这一切就再没了回头的余地。
可是郢王犹豫了半晌,还是道:“你可知她是谁的女儿?”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沈作明的女儿。我也知道她为何上京。”谢珣语调淡然,好看的眉眼藏在面具之后,却似乎能感受到他脸上的温柔。
是提起她时,就会出现的温柔。
郢王心中大骇,左右张望,压着声音问:“你该不会还帮她收集了这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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