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绛第一次做到这样清晰的梦,原来前世,她死后,还有人在继续追查这件事。
这世间纵然一时不公,可总有真相大白,还以公道的那天。
沈绛心知证据不可轻易示人,所以她早就将欧阳泉府中搜出来的证据,抄写了好几份,她拿给温辞安看的,便是她手抄的那一份。
在温家书房内,温辞安看着沈绛带来的证据。
还有许昌全与欧阳泉的往来书信。
直到他将这些都细细过了一遍,才抬头问道:“这些证据,皆是你一人查探得来的?”
沈绛眼中浮起谢珣的模样,此番她要状告乃是皇帝的亲儿子。
哪怕三公子一直说,会与她一道。可他不过是京兆府的小小推官,皇权之下,他们皆是蝼蚁,生死皆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他待她的心意足够了,这次她不能再牵累到他。
于是沈绛点头:“对,皆是我一人寻来。”
“西北粮道,大部分是从陕西起,他们运输原料想必会经过各处驿站,况且香料本就是贵重物品,应该征收关税,看来他们是上下沆瀣一气,才会将这些原料源源不断运至京城。”
“还有欧阳泉此人夺人财产,我看他所交代,大部分都在陕西府境内,看来此地官员早已与魏王同流合污,以禁药使人上瘾,再伺机谋夺对方家产,如此剥夺民脂民膏。”
“陕西不是也有监察御史,若是大人不信,可着陕西府的监察御史一同查证。”沈绛急道。
温辞安将手中证据按下,抬眸望向她:“此事我自会查证。”
“谢大人。”沈绛再次起身行礼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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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绛回了家中,心中稍稍松口气。这之后半月,她按照温辞安的要求,不断对欧阳泉进行逼供,让他彻底交代在陕西府所干的勾当,以及当地与他勾结的官员。
温辞安倒是未要求见欧阳泉。
或许他也知,此人是沈绛手中最大的依仗,不会轻易示人,哪怕是他也不行。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行踪竟在暗处被人瞧了去。
方定修接到侍卫罗永的来禀时,豁然皱眉:“你说什么?她竟见了都察院的温辞安?”
“世子爷,我听闻这个温辞安,可是个狠角色。”罗永颔首道。
方定修冷哼:“何止是狠角色,简直就是个不要命的。就连圣上都说,温辞安心中只有法典公正,绝无私情。一个小小七品的监察御史,能得皇上这样的评价,你以为会是等闲之辈?”
“对了,我让你查沈绛进京之后,可跟什么人来往过密,你可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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