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应该是为了泉爷吧。我就知道他这般,总有一日会树大招风,引来他无法解决的麻烦。”十三夜似乎来了兴致,话兴正浓。
或许平时她没有这样的机会,倾诉自己吧。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陌生人,哪怕她拿着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可是瞧着这么一张面如芙蓉的姑娘,她也就没那么计较了。
“不过他是真的收不了,因为来钱太快了。他做香料生意,一年能赚多少钱,十来万两银子,便是了不得。可是你知道他利用芙蓉醉,搞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吗?你说那些人的家资,最后都到了谁的手里。”
十三夜的表情,神秘而又诡异。
沈绛问她:“欧阳泉的账册藏在哪里?”
十三夜抬头看向她,低声一叹:“你觉得他这样的人,会把这种秘密告诉我吗?我不过是个被养在府上的舞娘罢了。”
“可她们说,你是最当红的,也是最得欧阳泉宠爱的。”沈绛的匕首紧了紧。
十三夜哈哈一笑,她转头看向沈绛:“姑娘,我看你的模样,还未曾嫁人吧。这世上最薄如纸的,只怕就是男人的宠爱。有时候风一吹,就没了。”
“先前有个男子,也曾为了我,日日都要来这别庄。他说他家中父母已不在世,全凭他一人说了算。哪怕就是娶了我,也不会有人反对。所以我信了他的话,等着他与泉爷提娶我的事情。谁知他居然就再也不来了。”
沈绛皱眉,突然,她低声说:“放账册的密室,就放在院子里的假山之下对吧?”
十三夜的笑意,突然一顿。
她诧异的看向沈绛,但是沈绛却笑了起来。
昨晚她的梦境里,就听到围观的人说,欧阳泉的别庄是从园子中的假山开始烧起来的,按理说烧到正院,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些人都在猜测欧阳泉为何没跑掉,反而是沈绛对于从假山起火这个点,很奇怪。
如果真的是要毁灭证据,干嘛不从欧阳泉的书房烧起来。
一般来说,东西不是最容易藏在书房里。
刚才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也只是想要诈一诈这个十三夜。
没想到,她还真的知道。
看来她与欧阳泉的关系还真的不简单。
沈绛望着她,说道:“你说的这个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死了。所以十三夜姑娘,别再骗你自己了。你压根就不需要什么人拯救你,因为你已经彻底烂在这里。”
说完,沈绛一掌劈在了十三夜的脖子上。
她丝毫不同情十三夜,因为她明知道欧阳泉是做什么的,却依旧助纣为虐。
欧阳泉利用那些人的心态,迷惑对方吸食芙蓉醉,待对方上瘾之后,不停诱导对方将自己的铺子、庄子抵押给他。从而到了最后,对方彻底摆脱不了芙蓉醉。
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头被他养肥的猪,到了时间,就彻底杀掉。
吞占对方的家产,岂不是比做什么正经生意都来钱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