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浑身一僵,她念头微转,低声问:“我爹爹如今怎么样了?”
她并未对傅柏林提起,自己曾经对天牢的事情。不是因为对他不信任,而是当时带她入天牢的人是三公子,她必须要保护三公子。
哪怕是再信任的人,她都不能透露。
傅柏林安慰道:“虽然沈侯爷确实受了些苦头,但他必定尚未定罪,所以天牢之中的人待他还算客气。而且他是一人一个监牢,不用与旁人同住一室。我之前也吩咐天牢的人,尽量多看顾他一些。”
“谢谢你师兄。”沈绛望向他,眼神明亮,透着真挚。
傅柏林被她这一声谢,说的有些发笑,正要抬起头,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这才发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姑娘,已是个身材婀娜纤细的大姑娘。
哪怕他记忆中,还存在着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却也不得不面对眼前这个姑娘。
沈绛想了许久,还是问道:“师兄,如今你是锦衣卫,乃是天子近侍。你可圣上对我爹爹的案子,如何打算?”
这么久以来,她接触的人当中,傅柏林是离皇帝最近的人。
皇上有何打算,是否要追查到底,还是只打算让她爹爹背负所有罪责。
傅柏林低声说:“你不要太担心,事情还未到最坏的地步。毕竟北戎八部还在呢。”
沈绛一怔。
北戎八部,确实,她竟将这个最强大的边疆对手忘记了。
一直以来北戎与大晋的关系,皆是战战歇歇,北戎人时不时骚扰大晋的边境,打劫大晋边境村庄,骚扰边民。
他们是逐水而居的游牧民族,是天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
因此北戎的骑兵力量,格外强大。他们的骑兵,不仅骑术好,而且还会有一套配合体系,一旦让他们集结成一处,几百人的骑兵便可以冲破几千人的阵营。
达到以少胜多。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沈作明镇守西北大营,他就是守护边疆的战神。
如今这个战神被大晋人自己关了起来,北戎人若是消息灵通,只怕这会儿早已经得到了消息。
说不定已经蠢蠢欲动。
北戎人一旦再次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如今西北大营主帅之位空虚,军营之中士气低落,哪怕朝廷临时调派主帅过去,那些将士会真的服从吗?
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惨败。
也正是因为要提防北戎人,所以朝中对沈作明的态度,一向分为两派。
一派是希望他彻底败落下去,这样西北大营的兵权就将彻底的被重新瓜分。
而另外一种,则是一直在强调让他戴罪立功。
胜负乃兵家常事,只要下一次再赢下北戎,同样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肉,让他们也知道疼,知道难受就行。
也正是双方的争执不休,才让沈作明的案子,迟迟没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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