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屠四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
屠四说:“此人父母去世之后,不仅给他留下万贯家产,光是京城里就有好几处宅院,最大的一间据说足足有四进。可是他自从吸上这个芙蓉醉之后,那是一个挥金如土,不消几年时间,就将这样大的家产都败的干干净净。”
“几年?”沈绛敏锐的提取到关键点。
屠四点头,想了下,说道:“大概有三四年吧。”
三、四年?
沈绛又朝谢珣看了一眼,显然他也有些意外。
这芙蓉醉竟在京城中流行了这般久,就连锦衣卫居然都没发现?还是说锦衣卫哪怕发现了,也没当回事。
毕竟这种药说起来并不是五石散,没被明令禁止。
只要不闹得太过分,锦衣卫也没那个心思去管。
沈绛追问说:“此人如今在何处,你将他带过来,只要他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定有重赏。”
屠四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怅然,与方才一直以来的讨好还有恭敬,都不一样的表情。
他说:“若是能早日遇到小公子,只怕他也能挨得过去岁那样的大雪。”
沈绛和谢珣脸上浮现哑然。
“这芙蓉醉早将他的身子骨都掏空了,当初我见他最后一面时,他已经面瘦肌黄,形容枯槁,整个人跟枯草似得,眼瞧着都要不行了,居然还想与我借银子,再吸一次芙蓉醉。”屠四显然对这个人,颇为同情,他说:“果然还过完年,我就听说他死在租住的屋院里,后来尸身因为无人认领,被扔到乱葬岗,草草埋了。”
沈绛朝他看了一眼,眼神古怪道:“你眼看着他这般,居然还敢说那芙蓉醉,是神仙药?”
屠四脸上一讪,赶紧说:“这不也是我那位朋友同小的这般形容,您是没瞧见,他说起芙蓉醉时,脸上那向往的表情。只怕神仙药,也不过如此。”
“你也想试试?”谢珣语气清冷道。
这一句话可算是把冷水泼在了屠四的脸上,他忙不迭的摆手:“可不敢,小的可没那个胆子。小的虽说平时也爱赌个小钱,但是小命还是看的颇为重要。我那位朋友若不是吸食了这玩意,只怕还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沈绛凉凉道:“你知道就好。”
这样的药物说什么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沈绛看来,只怕是索命药差不多。
瘾君子都不值同情。
谢珣面无表情望着屠四,语气冷淡道:“你可知找谁可以买到这样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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