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苑里,刘氏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已经满头白发,哪里还看得出是当年那个康德妃?
她临咽气之前想,后宫里究竟是没有赢家的。
谁都没赢,她也看不到结局了。
三皇子已经有好几个孩子,日子过的不错。
她没什么好挂念了。
她如今,好想念她那个孩子。
或许这一去,就能见了吧,也或许见不到。
那孩子干干净净,可她一身罪孽。
谁知道呢,反正,她就走了。
庆元三十三年,景贵妃过世的第九年隆冬。
庆元帝齐怿修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今年,也不过五十六岁。
最后这两年,因身子不好,他已经放手,叫太子监国。太子齐琰,已经十分的熟悉这些了。
他是个好皇帝,吏治清明,知人善用,对老臣厚待,对文人宽容。
平乱,治水,开运,铸造钱币。重开内阁。
他子嗣也多,在位三十三年,是大懿朝开朝以来国库最为丰盈的时候。
与后来的启丰皇帝并称二圣君。
庆元三十三年,启丰五十一年,因盛世,铸造钱币成为后面几朝最好的钱币。
更是千年后价值最高的钱币。
此时,齐怿修躺在龙塌上,下面跪着许多人。
“朕……就要去了。”
下面人都在哭。
“朕去后,琰儿当尊你母后为太后,你母后一生辛劳,你要知道孝顺。”齐怿修道。
“是,父皇放心。”齐琰哭道。
“朕知道你会善待兄弟,就不必吩咐了。你娘的追封,朕都写给你了。朕也放心。国家大事,朕教导你够多了,你如今比朕强。”
“父皇永远都是父皇,永远能教导儿子。”齐琰道。
“好孩子。朕的后宫诸人,也有你和皇后安排。都是伺候过朕一场的,不要苛待她们。朝中大臣,你也是个会用人的,朕不担心。你的老师裴大人如今病重,若是不幸去了,只用帝师之礼葬,就不要牵连你娘了。免得倒叫世人多想。”
他宠沈初柳,是因沈初柳。
裴建成能有今日,也是凭自己。
连在一起,是辱没了他们两个。
“是,父皇。”
“朕最后留一句话,日后你立太子,也当如朕这般,尽心竭力。”齐怿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