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意见,众人自然也是答应的。
而沈初柳关注的是,沈长靖终于回京了,他老人家是十六这一天回来的,完美错过了整个过年。
十八开始上朝,静安候就提出了告老。
理由是年岁大了,精力不济,不敢耽误军机大事。
皇上当然不准,一番挽留,这就把第一波过了。
当夜,齐怿修就来了翠云轩。上回来,还是年前六皇子生辰,因有点事,没留宿呢。
沈初柳笑盈盈的请安,心里有数。
齐怿修与她说了一会话,用了晚膳,就提起了静安候。
“静安候是国之股肱,朕的臂膀。是北疆防线上,朕最放心的人。忽然要告老,朕再想,莫不是去年那事,到底是叫老侯爷受了委屈怪罪了朕不成?”
沈初柳嗔怪一笑,将茶递给皇帝:“瞧皇上这话说的,且不说去年沈家好好的,也没伤筋动骨,还得了那么些个赏赐。便是有什么,那委屈又不是皇上给的。再说,就算是皇上给,那不也应该?”
“沈家深受皇恩,臣妾小时候,家中就有先帝赏赐的不少东西,都香堂里头供着。皇上如今赏赐的更多了。哪一样不是珍之重之供着?皇上这般说,亏的是臣妾这脸皮子厚的,也跟着皇上多年的人不怕。叫沈家听见了,不得吓坏了?”
“你还知道自己脸皮子厚?”齐怿修失笑。
“皇上信任沈家,信任祖父,这是好事,可越是如此,祖父越是战战兢兢不敢出错。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祖父六十多了,虽然常年在军中就显得健硕不显老。可毕竟年纪在那里。”
“依着臣妾的愚见,朝国新帝与先帝不同,万一有什么摩擦,祖父因年迈而错失了战机,岂不是害了大懿?臣妾料定,要是朝国没有动静,祖父定然如今不说告老。”
“爱妃此言,倒也有些道理。”齐怿修笑了笑:“爱妃果然见多识广。”
“瞧皇上说的,臣妾虽然不才,也是生在将门。自小也听些东西。”沈初柳笑道。
“嗯,既然爱妃这般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朕是委实舍不得静安候啊!”齐怿修感叹:“大懿朝有静安候,真是叫朕安枕无忧啊。”
“这话臣妾回头转告祖父,只怕是祖父听了,要老泪纵横。最难得,就是君臣相宜了。”沈初柳眼眶也红了。
“罢了罢了,到把你惹的难受起来,不说这个了。朕瞧你十五时候的装扮极好,那项圈也好看,回头朕再叫人给你做几个不同的去。”
“皇上赏赐臣妾是好,万一别的姐妹也觉得好呢?皇上可就要出一大笔银子了。”沈初柳笑道。
“促狭,朕只给你还不成?旁人不给。”齐怿修捏捏她鼻子,也不吝啬哄她开心。
“那皇上可说好了,臣妾就指望着您给的好东西去显摆了呢。”沈初柳笑盈盈的:“回头叫她们气着去吧。”
“出息!琰儿睡了?”齐怿修问。
“没那么早,自己玩儿呢,抱来给皇上看看?”沈初柳问。
齐怿修点头,很快,六皇子就来了。
他倒是认识人:“护皇。”
叫了父皇,又觉得少了啥,半晌了,齐怿修都没盼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