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很清闲的,翠云轩又好过,主子得宠,下人有脸面,她十分乐意伺候。
“主子,奴婢来了,给您请安。”
“免礼,坐下回话吧。”这是宫中对于这些老嬷嬷们的体面。
张嬷嬷谢过了景修仪,就坐了半个绣凳。
“元宵刚才说,韩小仪又叫太医了,张嬷嬷这些事上比我懂的多,依你看这事?”
张嬷嬷忙道:“奴婢这几日也听着,这上回叫是前日,隔了一日又叫。按说这个月份上,只要是胎像稳固的话,就不会需要隔日就见太医的。奴婢瞧着,这只怕是不大好。”
“要是不大好的话,这月份上,会有什么事?”沈初柳问。
“奴婢想着,要是不好的话,除非忽然出事,比如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可韩小仪这样,断断续续的,倒像是一开始就不好。想来她刚有孕那会子就动胎气了。她本身又不是个身子骨特别壮实的。”
“主子您在行宫里那会子,韩小仪那会子四个月时候,简直每天见太医。后来就忽然说是好了。所以奴婢估摸着,只怕是那时候这胎就有些不稳,后来安胎算是稳住了。依着奴婢的推断,这胎绝不能足月的。”
“四个月的时候不稳,会用什么法子稳住呢?”沈初柳好奇。
“这……要是胎儿要滑胎了,强行留住,只怕是服用些伤身子的药了。可如今依旧不稳,只怕得开始隔着肚子用药了。”张嬷嬷道。
沈初柳蹙眉:“烧艾?”
“那倒是不一定,不过隔着肚子,怕是要用些固本培元的药。”
张嬷嬷见这里只有紫蕊和尺素,就小声道:“当年意妃娘娘那一胎,因是强行有孕,所以落得胎儿没保住,大人也坏了身子,这不过几年就去了。如今韩小仪好一点的是她并非是强行有孕的,可强行保胎,也是一样伤身子。这一胎落地,大人和孩子,必伤其一。要是情形再差一点,只怕两个都不会很好。”
肯这么说话,张嬷嬷就已经是忠心对沈初柳了。
“我知道了。”
这么说,她也很明白了,怀孕生孩子,这本来是个自然而然的过程。
女人就算正常怀孕,也是用自己一身骨血养育一个孩子,伤身子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孩子要流产,只要不是外力导致的,那就只能说明身体不适合孕育了。
就流产是损失最小的,你要强行留住,那就只能是耗尽你的心血去留。
韩小仪八成就是这样了。
“只是这孩子要是熬不到七个月怕也……”张嬷嬷又补上一句。
“这不就快七个月了么?”沈初柳道。
张嬷嬷应了是:“只求好好的吧。”
“多谢嬷嬷解惑,我倒也没别的想法,既然知道这个,咱们千万避开些。别惹上麻烦。”
不过,这倒是沈初柳多虑了。
韩小仪……不,应该说是冯太后这会子可没有嫁祸什么人的心。
她是一心想叫保住韩小仪的孩子的。至于孩子好不好,大人好不好也不是很要紧。
生出来,孩子能活着,慢慢补养就是了。
而韩小仪也是一样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