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条路,我一开始就走的很高。可这些年下来,却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你比我聪明,想必日后不会这样。”意妃摇摇头:“直至今日,我竟也只能与你说句真心话了。”
“娘娘心太重了。”苏宝林轻叹,她想,你一开始就把一颗真心捧出来,怎么会不受伤呢?
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如今就支撑不住。
意妃轻轻笑:“陪我喝个茶吧。”
苏宝林应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喝着茶,什么都没说没做。
直到,太极宫来人传了口谕,画扇成了更衣。
画扇本姓孙,便是如今宫中唯一一个更衣。
苏宝林这才笑了:“这是何苦?”
“你我知道这是苦,可总有人觉得这是甜。既然她要,就给她吧。”意妃看着外头欢天喜地的孙更衣,眼中的是冰冷的笑意。
苏宝林继续喝茶。
临走,苏宝林给意妃行礼,却一句话也没说。
宫中都在侧目这位孙更衣,都觉得意妃是疯了,这送宫女怎么还从出瘾来了?
孙更衣次日里就满心欢喜的去凤藻宫请安了。
众人不管是奚落意妃还是奚落她,都觉得有点无趣。
她坐在最末尾,穿着不伦不类的粉色衣裳。
头上用的是意妃赏赐的首饰。
意妃安顿好了身边的人,像是没了心事,谁也不见。
成了更衣的孙更衣也不见。
而孙更衣如今也顾不上主子如何了,她满心都是侍寝的事。
可皇上接连翻了后宫新人的牌子,却没有孙更衣什么事。
孙更衣并不知道,齐怿修传口谕的时候就告诉初四:“不必制绿头牌,依旧按照宫女来。也不必安排住处。”
初四应了,心说这是图什么?
成了皇上的嫔妃,却不能侍寝,这还不如出宫去呢。
三月末,意妃在一个晴好的天里去了。
她早就熬不住了,大约是心里没了事情,反倒是撒手的更快了。
没了牵绊,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甚至没有为家里求个恩典。
齐怿修散朝之后,还想着去看看意妃呢。
次批了几本折子,就传来消息,意妃殁了。
齐怿修顿住了笔,朱砂笔上的红色落在了折子上。
他放下笔:“传朕的话,意妃追封贵妃,就在长乐宫里停灵,叫内事省一切按照贵妃的丧仪来办,入妃陵,好生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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