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药?”沈初柳诧异。
“有吧,这世间什么药没有呢。只是这样的药,眼下瞧着她是好了,只怕是……只怕是不能长久了。”折梅道。
沈初柳点头,确实,人不能进食,还有什么指望呢?
她轻轻叹气:“这些事,皇上定然是知道的。”
只怕是,就是皇帝的授意吧?
他肯定不是要意妃死,而是宠爱过一回,给她最后一段时间一些安稳。
意妃的身子,本也熬不了多久了。
“无意中?”沈初柳轻轻的摩挲着迎枕上的花纹冷笑:“怕是有意为之吧?宫中的事,看似无意的,偶然的,怕都不能信。”
“主子的意思是……”紫珠面色一变。
“我如今生了皇子,却盛宠不衰。新人进了宫都不能撼动我的宠爱。我已经是正三品九嫔的修仪娘娘了。”沈初柳冷笑着:“多少人想叫我死呢?”
“可是……奴婢不懂,这消息您知道了就算是说出去能怎么样呢?”紫珠迟疑。
“你不懂。”沈初柳望着外头的绵绵细雨。
“皇上宠了意妃好些年了。真心假意不管,总归不可能一点恩情都没有。”
“如今,她不成了,好好的走了也就罢了。要是最后,却是带着一身痛苦走的,皇上心里岂会一点都不在意?”沈初柳想说的事,活着的嫔妃是皇帝手中的摆设。
有的适合放着,有的适合抬举,有的适合宠爱,有的只是默然。
可死了的嫔妃便不一样了。
意妃是他宠爱过,也在意过的人,甚至也为他怀过孩子。
也许活着,皇帝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
可死了,也不会允许人去糟践她的。
背后的人正是这么想的,才会给沈初柳下套。
沈初柳要是恨意妃,就会把换了药的话跟意妃说了。
意妃要是知道,皇帝给她下了这样的药,只怕是不会理解皇帝只想叫她最后过的安稳的心思。只想着皇帝是要她死。
这一来,她岂能走的安详?
她一死,皇上岂会不对这个传话的人有意见?
果然,也是个谋算人心的高手啊。
可惜,借着膳房的太监嘴说出来,想查也没法查了。
总不好大张旗鼓,不然不正是中计了么?
“这段时间都注意些,不要与意妃那边的人接触。”沈初柳道。
这么好的机会,背后之人只盯着她一个?未见的吧?
沈初柳想,自己不会上钩,那还有谁会呢?
“主子,这是谁这么缺德?”紫珠小心问。
“新人不至于,除了那一位,其他人做不到。不过那一位背后有人,不至于这么早就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