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如此。”明姮暗自松了口气,得以平缓呼吸,“春山薄在哪里?”
对方从怀中拿出一本薄子,薄薄的两层,沉甸甸的性命。
明姮接过来的时候,心都是抖的。
她妥帖放好,只想赶紧离开。
“姑娘不看看?”
明姮轻捏着衣袖,护好春山薄,摇头想着话术,“不必看,我对京中之事一概不知,只是办事的而已。”
“也是,瑾岚姑娘不识字。”
明姮敛着眸子点了点头,更紧张起来。她刚想转身走,又听那人道,“可方才我递给姑娘的薄子是倒着的。”
话音落,还未及反应,眼前被晃了一瞬,脖子蓦然多了一道狠力。男人神色依旧平淡,手上的力气却足以让她即刻失去呼吸,随时昏死。
“你到底是谁。”
明姮只觉得自己肺息生疼,濒临死亡。但即便在这般情况下,还是想着死死护住袖下的春山薄。
“我......”
她只恨自己方才大意,下意识将薄子正回来了。那外室大字不识,哪里会知道字是正是反。
没被小皇帝毒死,这回只怕是要被掐死了。
皇叔怎么还没来......
在明姮以为自己要失去意识晕死过去的时候,四周像最开始那样,射出了许多支冷箭。
她颈间的力量一松,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拼命咳嗽喘息。
对方见情势不对,转身便消失了在了林子里。二十七斋只负责换取消息,其他的皆由委托者自行负责。并不会因此耽误行事。
既然交接有误,想来是那边失算了。
二十七斋不管闲事。春山薄他们有本事拿就拿去罢了,反正也没人会因此去找二十七斋的麻烦。江湖规矩,不服不行。
明姮大口呼吸着,从没觉得喘气这么要紧。恨不得把空气都吸进肺里。
她原本白嫩的脖子此刻已经印上了骇人的青紫,醒目刺眼。
明澈赶过来的时候,明姮看见他眼睛红红的一圈,可是说不出话,没力气调侃,也不能说些什么安抚安抚他。
好在薄子拿到了,总算是没有白白被掐了脖子。
回到王府后,明澈也没有离开。他把能用的药都用了,生怕明姮说不出话来。二十七斋那人用的并非生劲,而是多内力,内在柔狠,再严重些,嗓子彻底坏了也不是没可能的。
“阿姐,你怎么样?”
他倒了杯水,看着她脖子上的痕迹眉头就没松开过。后悔到现在,怪自己不该答应她。明澈踹了脚无辜的凳子,忍着语气没太冲,“以后你再也不许搅进这些破事里头,别什么都听皇叔的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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