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是晚去的层云,有几抹颜色落在了她眉眼,站在这里,容循平白想到那句——
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
虽娇娇婉转,但如此眉目,唇色点一抹沉檀,该是风情的。
她迈步进来,背在身后的手伸过来展开一副字。邀功似的递过去,“皇叔,这是我今天写的,进步了吗?”
容循细看了两眼,不吝夸赞,“嗯,长进了许多。”
和最开始她没个形容的字比起来,自是进步了的。明姮为了不辜负夫君教诲,很是刻苦认真地练习。虽然还不算太好,但日子还长。
得了夸赞,明姮心满意足。她低头认真把纸张叠好,容循想了想开口道,“阿姮。”
“嗯?”
“我要出城一趟,你想不想去?”
出城?
从前明澈和长姐也曾带她去踏青,不过机会很少。明姮抬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毫不犹豫地应下,“想!”
如今不能正大光明从王府正门出行,马车也只停在西偏门,那里墙后是一条无人的深巷。明姮去了之后,才发现除了夫君在车上,就只有一个赶车的素衣侍卫。
她手脚并用地爬上车,容循一只手掀着车帘,另一只手伸到一半,还没等他说什么,明姮已经爬上来了。
他微微抬眉,明姮看见他的手愣了愣,连忙开口道,“皇叔等一下。”
她说着又跳下车,仰头冲他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皇叔你能拉我一把吗?”
容循安静地看了她几许,目光似有平淡的笑意,他放下帘子,无澜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 “自己爬上来。”
明姮:“......”
马车是很普通的外形,没有人知道里面坐着的是摄政王。车子顺利出了城门,明姮中途想掀开帘窗看看,被容循拦下了。
这会儿出了城,她才能小心地掀开一角瞧一瞧。
“皇叔,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怎么没有带上妙七?”
她好奇地问。
容循道,“这次不方便,下回可以。”
明姮顿了顿,猜测道,“皇叔,咱们不是出来玩的对不对?”
容循正看着窗外,指腹摩挲着玉佩。他收回视线看向她,明姮忽然觉得他的目光深沉又晦暗地看不透。
“嗯。”
容循微微倾身靠过来,“当然不是。”
明姮被唬住,怔怔地望着他。后背悄然靠上车壁,他这幅模样,令容循起了逗她的心思。他沉下声音,“阿姮觉得皇叔只带你一个人出来,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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