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机还给宋秋寒,看他安静的吃着那碗清汤面,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问题:“你有没有羡慕过陈宽年可以结婚?”
“并没有。”宋秋寒喝了口果汁:“婚姻只是一种合法契约,与是否拥有爱情并没有十分的关联。”
“可很多相爱的人,到了最后都愿意套上这层枷锁。否则会觉得不够圆满。”
要圆满么?
什么是圆满?
宋秋寒抬起眼看着她,她的眼闪着微光,在等他的答案。他缓缓放下筷子,又喝了口水才说道:“我始终觉得,两个人步入婚姻的前提是因为相爱。而步入婚姻的真正目的是两个相爱的人从此以法律承认的名义在一起,说极端点,当一个儿遇难,另一个人是光明正大的第一受益人;当一个人生老病死,另一个人是第一签字经手人;当一个人有财富,另一个人理应享用一半。换句话说,风险共担,利益共享。但如果不结婚,能不能实现这些?能。”宋秋寒顿了顿:“那就需要我们把思考前置,买保险的时候告诉保险公司,我的第一受益人是指定受益人;我的钱可以每月划给你;你是我的紧急联系人。你除了不能决定我在将死之计是否拔管,其他你都将与其他步入婚姻的女性一样。”
“所以你问我,会不会遗憾不结婚?答案是不遗憾。”
林春儿并没有讲话。
她多少知道,当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讨论未来之时,那未来都是有那么一个形状的,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形状。
当宵妹说她要结婚以后,昨晚的她不仅一次想起她们少年时的私语,少女们靠在一起畅想长大了结婚后的样子。
宋秋寒看到林春儿的神情,心又没来由疼那么一下,拍拍她的头,轻声细语:“没事,咱们不结婚,我也不会离开你。这一辈子要做的事情那么多,不拘泥于这一两件。”
话是这样说的,可到底是有些东西在心里,系了那么一个小小的结,看是看不出来的,得用手细细去抚才会发现。
好不容易不用上班的周末,却都有很多工作。各自守着一隅,林春儿在卧室,宋秋寒在客厅,互不打扰。
宋秋寒开会时生了气,少见的嗓门大了一点:“公司是不是规定项目前期调研和考察要做的细?那些指标你都对应了吗?确定这个项目是符合标准的吗?”
“你说你依据经验做的策略,你的预判有市场变化快吗?”
“现在项目出现这么大负面,公关团队跟上了吗?”
林春儿听出他是真的生气了,跑出来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手指叩在桌面上要他喝水。宋秋寒没有喝水,握住林春儿的手抬眼看她,意思是我没事儿。但语气缓和了一些:“劳烦grace跟进一下解决方案,今天下午一点前同步出来。”grace就是陈晓鸥,在会议那头答道:“好。我们现在就去协商方案。”
宋秋寒退出会议,对林春儿说:“吵到你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