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如震惊的看着乔瀚文。后者则无所谓一般:“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咱们的关系也断了吧,你今年运势不错,别再出什么纰漏,那短片我想办法给你送去参选。趁着这股运势再上一个台阶,以后就能少点身不由己。”
“肖可不错,你们也合作很多年了。我这没什么事,她不用操什么心。咱们用同一个经纪人对你有好处。我再保你一程。”
袁如眼睛红了:“怎么像在交代后事。”
“那倒不是。”乔瀚文将烟掐灭,而后轻笑出声:“你跟我这么多年,从没为我惹过麻烦,你应得的。”
“为什么是我呢?喜欢你的人那么多。”袁如终于问了出来。
“你很安静,眼神也坚韧。”乔瀚文胡乱说的,对他来说,没有理由,听话不惹麻烦就够了。袁如即便不信,也不会再问了。她将手搭在乔瀚文腰间:“今晚我睡在这好吗?”
“好。”乔瀚文关了灯,手臂揽着袁如,轻拍她的头。他很少对别人慈悲,袁如跟他那么多年,无论身体离的多近,穿上衣服他就还是他。他有时也会怪袁如看不开不争气。不就是名利吗?名利算个屁?值得她那么卑微?有时又觉得她可怜。
他们都睡着了。
这在过去近十年光景中是极少见的,他们通常做了爱就会分开。却在分开这一夜真正睡了一晚。乔瀚文没说其他的话,但袁如却觉得圆满了。乔瀚文与她最后这一次,倾尽了温柔,令她觉得她其实值得被爱。像林春儿那样,值得被人真心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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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玉坐在书桌前看着直播画面。
他们骑行在陕甘宁交界,即便日子临夏,那里却只有午间那一段时间算温暖。
宋秋寒包裹严实骑在最后,去照顾前面每一个人。富有担当。
宋良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用心看过宋秋寒了。在他心中,宋秋寒停在二十岁的时候,悲伤、愤怒、叛逆、一心寻死。他那时对他很失望。他时常想,我宋良玉一生争做人上人,我的儿子却不成器。
他忘记了自己二十岁似乎也没有比宋秋寒强多少,也忘记了人都是要长大的。即便在他的控制、贬低和高压之下,宋秋寒仍旧茁壮成长了。他履新那天,宋良玉也像今天这样坐在书桌前,听他的履新演讲。他自信笃定,运筹帷幄,是宋良玉心中儿子的模样。
宋良玉看到他们休整了。
围坐一团拿出瓦斯炉煮泡面,林春儿坐在宋秋寒斜对面。她盘腿坐在地上,十分自在。宋秋寒呢,朝她丢了一颗石子。石子砸到林春儿腿上,她捡起来又丢了回去。周围人都在笑。
宋秋寒亦笑出声。
宋良玉突然想起,自己很久很久没见宋秋寒这样笑过了。他甚至以为的儿子永远那样寡言严肃。
尚姨敲门走了进来,将药片放在他面前:“该吃药了。”
宋良玉将电脑关上,吃了药。
“看自己儿子有什么丢人的?”尚姨打开他电脑:“尽管看!”
“我只是闲来无事。”
“哦哦哦!”尚姨点头,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有事?”
“咱们回国吧?”尚姨认真说道。
“不回。”
尚姨叹了口气,宋良玉这人向来执拗,他跟宋秋寒闹成了那样,自然不会再低头了。她不管宋良玉,兀自打开手机,将声音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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