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瀚文让王瑾将梁妩接到一个很私密的地方,那个地方他很久没去了。最开始与袁如也是在那里。
屋内灯光昏暗,拉着厚实的窗帘。梁妩早就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等他。她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因此并不紧张局促。见乔瀚文进门便站起身来,朝他温柔一笑:“您…”
“别您。”乔瀚文指指沙发:“坐,聊会儿。”而后大喇喇坐在梁妩旁边,手搭在沙发背上,静静看着她。
梁妩终于紧张了,她在乔瀚文的注视下微微红了脸。
乔瀚文的指尖划过她青春无敌的脸庞,而后是身体轮廓,年轻女孩的身体可真好。他想:“去洗澡吧。”
梁妩很听话,她并不觉得这是一场交易,她在与乔瀚文演对手戏之时爱上了他。爱上了那个情深缱绻的他。话剧谢幕了,但梁妩却并不希望就此结束。她起身向卫生间走去,一步一步,像走着台步。
乔瀚文看着她的背影,猛然想起他第一次与林春儿开会那天,她穿着冲锋衣从远处跑来,满脸通红,上楼后又速速换了那身宽大的西装上衣。她没有一步是在拿捏的。甚至没有因他的身份而有一丝卑微。她自信笃定。
乔瀚文突然又不想了。
他起身走了出去,给王瑾发信息:“送她回去吧。注意记者。”
“?完事了?”王瑾抬手看表,才进去十五分钟而已,澡都未必洗完。
“没劲。”
是挺没劲的。乔瀚文心想。这世界特别没劲。闪光灯没劲,姑娘没劲,镜头没劲,什么都没劲。他又开始了。他启动引擎,迅速开回家中。枕下放着他的药,他连连吃了三片,而后躺到床上。外面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王瑾第二天上午打他电话,几十个,无一接听。她慌了,在他门外凿他的门,始终未有人开。
“我他妈就说要请个保姆!”王瑾一边咒骂,一边回车上去找备用钥匙。乔瀚文不喜欢别人踏足他的私人地盘,王瑾偷偷配了钥匙。她进了门,屋内一点动静没有。乔瀚文躺在卧室的床上,像一尊雕像。
王瑾跑上前去将手指放在他鼻下,还好,还有呼吸。那个药盒放在枕边,她打开来看,他又开始吃药了。
她的眼泪来的毫无征兆,带着狼狈的哭腔骂他:“你这个傻逼!”她哭了半晌才冷静下来,抹掉泪水,给别人打电话:“喂,Joe临时重感冒,那个通告时间要改一下。改到明天吧,不然状态太差了。抱歉。”她接连打了许多电话,将通告依次向后移,而后才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
那药盒里的安眠药没少几片,他不会死。
王瑾坐在那想自己这些年经历了多少风浪了,起初她也还是未经世事的人,遇事慌的不成样子,但她颤抖过后一一应对了。甚至当她打开那家酒店的门,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乔瀚文,都没有慌了阵脚。她叫120,叫来公关公司,将那件事掩藏的一点痕迹没有。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她以为乔瀚文经历那次后不会再犯了,他接受心理治疗,认真健身,拼命演戏,他有固定的性伴侣去缓解压力。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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