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划破了她的下巴,女人脸上带着血,眉眼处更是皮开肉绽,也不知道是磕到了哪里。
一滴接着一滴,鲜红的颜色刺激着江斩,激发起人性本存的兽欲。
又一次的,他摁着孔叙的脑袋给人磕在地上,嘴上还不饶人的说着:“今天我就把你大卸八块,然后送给你的那些小姐妹尝尝。”
孔叙挣扎了几下,似在表示不满,然而身上的人依旧用膝盖顶着她,所以很可笑的,她能做的也只是挣扎几下。
等理智追上来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那时孔叙无头苍蝇似的在树林里乱跑,如今已经摸不回来时的路了。
也难为江斩能准确无误的给人抓到。
抬起头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参天树,树尖插在云彩里,天空被树枝分割成碎片。
四处都是一个模样,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望不到边的密林。
他们迷路了,在这个了无人烟的鬼地方。
江斩率先意识到这一点,眼下孔叙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观察了一下四周,侥幸的心理瞬间就被瓦解纷飞。
这里太大了,一眼也望不到边,走错一步都可能偏离正确的航道。
结果不言而喻,有很大的几率他们烂死在这里!!!
江斩稳了稳心神,先点了颗烟给自己,那女人晃悠着在地上爬起来,捂着滴血的眼角也抬头看。
片刻后她面色凝重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把眉头越皱越深。
她不笨,眼下的情况也能明白个几分。
他们迷路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密林之间,放眼看,除了树还是树,甚至她连东南西北都辨别不清。
这个时候江斩往前走,孔叙下意识的跟过去,她捂着眼睛,走路一瘸一拐。
地上太多枯树枝了,孔叙被猛地扑倒,难免受点轻伤。
万幸的是都不严重,只要不感染化脓,没几天就都能愈合。
眼下这种情况,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孔叙去看江斩的背影,希望他能大发慈悲然后饶她不死,顺便再把她安全带出去。
像是点名时不敢与讲台上的老师对视,这个时候孔叙她也不敢造次,尽可能的把存在感降低,踩着江斩走过的地方,跟的小心翼翼。
她怕江斩阴晴不定的坏脾气,怕江斩突然转过身,怒斥她这个罪魁祸首。
是了,要不是她乱跑,他们两个人也不会走到这种破地方等死。
当野人都算是痴心妄想,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根本不给人类留存活下去的希望。
有很大的几率他们会死在这里,然后被野狼野狗吃进肚子里。
万幸的是江斩他没有突然发疯,就只顾着往前走,暂时还没有迁怒于孔叙。
她一直跟在江斩的身后,与他保持着十步远的距离。
也大概猜的出来他是在寻找出去的路,时不时会抬头看看太阳,好用来辨别方向。
孔叙没看见前面的树上结了果子,她低头系了个鞋带,在抬头时就已经看不见江斩了。
喊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应她,反而惊走了树上的鸟儿,临走时也啼叫几声。
像是在帮着她一起呼唤。
这个时候才觉得害怕,她一个人在这里,连万分之一的存活可能都没有。
依附着江斩,或多或少能让她些许心安。
虽然他伤害过她,可在这种情况之下,求生的意志让孔叙奔着江斩而去。
男人总是富有力量的,敏捷又强悍,目前为止,江斩是孔叙眼前唯一的光,他就是生的希望。
慌乱不止,孔叙连着喊了几声,声音逐渐的哑了下来,到最后又消失,只剩下嘴边轻不可闻的一声呢喃。
她轻轻的,叫了一声江斩…
柳暗花明?
绝处逢生?
又或者是天神降临?
不好说,但那一刻江斩从天而降,身上似乎还散发着圣洁的金光,这金光照亮了不远处黯然神伤的孔叙,要她瞪大了眼,里面沸腾燃烧着的叫做欣喜。
江斩觉得,孔叙并不会知道那一刻她的表情有多复杂,惊喜、开心、讶异,她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带着极尽疯狂的欢喜。
这是一个取悦人的东西,要江斩大发慈悲把摘下的果子扔过去两个。
砸中了那个没有准备的女孩,磕到了额头又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于是她又低头,捡果子的时候听见男人的一声哼笑。
“你可跟紧了。”
“下一次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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