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是真的醉了,现在这些不该是他耿耿于怀的,外面的风雨才是他该全力以赴应对的。
“睡吧。”他抚了抚她的脸颊,“我要感谢你,能够顺顺利利权倾天下。来日我站到最高处,不会忘记我对你许下的诺言。”
语必,他转身,快步离去。
落寞的背影转过屏风,消失在她视线。
她闭上眼睛,泪珠无声滚落。
翌日,霍天北、蒋晨东、内阁等朝廷重臣奉召进宫。
霍天北出门之际,恰逢章嫣过来,前者的轿子与后者的马车迎头碰上。
章嫣下了马车,到了轿子前见礼,随即撩开帘子,见他脸色苍白,似是宿醉所致,不满地挑眉,“孩子还没满月,表嫂也还没出月子,外面也乱成了一锅粥,你居然好意思喝酒?”
“嫁人之后怎么这么啰嗦了?”霍天北笑了笑,打趣她。
章嫣横了他一眼,“表嫂怎么就嫁了你?除了受累得到过什么好处?”
“嗯,说得对。”霍天北偏一偏头,“去看看她吧,她也挺闷的。”
“行,我进去了。”章嫣这才去往内宅,与顾云筝寒暄一阵,又逗了一会儿孩子,便让顾云筝遣了房里服侍的丫鬟,说体己话,“表嫂,这个月的初一,我又去了耀华寺。”
顾云筝暗自抹汗,心知章嫣又去为自己上香了,宣国公与章夫人的法事是在城内的寺庙里举行的,面上则是劝道:“何苦呢?山高路远的,有这份心就行了,不必总是这般劳苦。”
章嫣却道:“我在那里见到了祁连城,还有原来在你府里的燕管事。”
顾云筝听出这话另有深意,便静待下文。
“他们说,表嫂担心府里的心腹受自己牵连,要把得力的人全部打发出去,有个什么事,连个给你及时报信的人都没有。这次随我前来侯府的丫鬟婆子、三十名护卫,都是他们的人。”
“嫣儿,”顾云筝神色一整,“这些事你不要参与,有这份心思,把那些人留下即可,日后不要来侯府了。”
章嫣却是平静地笑,“你与表哥是不是因为外面的事起了争执?方才我特地看了看他,他看起来不大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表嫂,你也是,你很难过,我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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