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霍天北若有所思的看着陆骞,“她曾在您身边三四年之久,与我们四个情同手足,如何能忘记。”
“嗯,那就好。我怕你贵人多忘事,连曾经的妹妹也不肯认了。”
“怎么会。她本是先帝在位时的东阁大学士之女,卷进一桩冤案。虽然后来沉冤得雪,却已是家破人亡,蓝家只剩了佩仪一个孤女。”霍天北细细回想了一下,“应该是我十岁那年,您将佩仪带在身边,那年她好像只有五岁。”
陆骞满意的点点头,“佩仪来到京城了。”
“她来京城做什么?”霍天北不解询问,“她也有十八了,嫁人了吧?跟婆家人一道来的?”
陆骞横了他一眼,“还没嫁人,寻常人哪里配得上她。”
霍天北没搭话。
“她既然到了京城,少不得要时常陪我说说话……”
“我该去宣国公府了。”霍天北起身向外走,“您想让佩仪住进来也行,别闹事。我已经把太夫人弄到顺天府去了,不想再把您与佩仪赶出门去。”
“混账!”陆骞在他身后斥责一声,却并不恼火,反而笑了。
马车早就备好了。霍天北径直去了宣国公府,去看看舅母的身体怎样。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在章夫人身上得到了验证,这段日子病情稳定下来,平日也能如常打理里里外外的事。
章夫人提起郁江南便是赞不绝口,“那孩子当真是个知道体贴人的,知道了我的喜好,总是想着法子给我添置这添置那,成婚前都没看出来呢。”
郁江南能得到岳母的认可,霍天北也为他高兴,笑应道:“江南是面冷心热之人。”
章夫人笑着点头,又道:“云筝身体怎样,还好么?我也不能亲自过去看看她,你可要把她照顾好。”
“您放心。”霍天北语声、目光都平添三分柔和,“眼下一切都好。”
章夫人看着外甥,满眼的笑,“那孩子也是个心热的。嫣儿如今能在夫家管着一摊子事,多亏了她。还是你有福气,娶了个内外都能帮衬你的人。”
霍天北笑了笑。倒的确是内外都能帮衬他,便是怀着身孕,什么事也都没耽搁。说让她过一段清闲日子,她却说府中的事权当解闷了,不然实在无趣。也是,以前一两日就要跑出府去游玩半晌的人,如今拘在家中,想想也知道多无趣。
叙谈片刻,霍天北起身去了外院。
宣国公见了他,笑容温和,“来的正好,否则我也要去找你呢。”
“有事?”
“不是要你帮什么,你过来,坐下。”宣国公一面招呼着霍天北,一面取出了两个锦盒,“这段日子我实在是闲得难受,清点了手里的家当——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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