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筝笑着看向萧让,“我总要帮熠航给你个见面礼。”
“听说了。”萧让瞅着她的一身男子装束,笑道,“既是男子打扮,今日我就把你当成男子了,感激的话总说没意思,都在这酒中了。你随着性子喝,喝不动了我替你。”
“好。我这身装扮,就是为了喝你请我的这顿酒。”顾云筝与他碰了碰杯,爽快地一饮而尽。
“这要是不说话,谁能看出是个女子?”祁连城打趣道,“你可千万别被外人识破,不然女子不是都要效法你的装束行径?”
顾云筝就笑,“的确是不能被人识破,否则这名声可就毁了。”
两个男人都笑起来。
不知不觉,三个人都将手边的一壶酒喝完了。顾云筝这阵子胃就一直不舒坦,眼下觉着酒滚着火苗一个劲儿地往上涌,不敢再喝,起身道辞,“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又看萧让一眼,“我让熠航在府中等你。”
“最迟两日后前去。”
“行。”顾云筝转去里间。
熠航已经睡了,她抱起他走到外间,将来时穿的披风裹住他,径自下楼,在门前等马车过来。
萧让与祁连城已经到了窗口,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祁连城轻声问:“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萧让没说话。像,太像了。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走路时那份闲散随意,偶尔的言语,都像极了阿娆。
每时每刻将阿娆记起,能够轻易地发现一些女子与她的相似之处。
可惜,只是相似。再相似也不是阿娆。
萧让转回到餐桌前,从伙计手里接过新奉上的酒壶,迟疑一下,将酒壶递回去,“换梨花白。再喝这烈酒就醉了。”
此刻的男子,再没了方才的笑容,神色沉郁,满目伤痛寂寥。
心里最亲的人,到底是已消亡,化成了灰烬。
明知想起她有多疼,还是愿意想起。疼痛能让他清醒,回忆能让他觉得她还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着他。
她若不是名门女该多好,她若少一点孝心该多好。如此就不会因家族殒命了。
祁连城何尝不知萧让的感触,无言落座,默默饮酒。她不在了,他们之间的嫌隙也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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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筝一直以为,见到一直盼着相见的萧让,会高兴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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