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气死了。
她拿过折扇抖开来,用力地扇着风。
“夫人——”燕袭等着顾云筝示下。
☆、竟风流(2)
关心则乱。顾云筝此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问他:“你有没有好点子?他去哪儿不关我的事,可他的发妻却与我甚是投缘。”
燕袭冷静地分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郁大人与侯爷走动得最是频繁,而侯爷自来洁身自好。这样想的话,郁大人去别影楼,兴许是另有目的。夫人若是允许,我命人留心一些,问问他与清君姑娘说过些什么。”
倒也有点儿道理。顾云筝还是有点儿沮丧,“先按你说的办,我再好好儿想想。”
燕袭即刻退下。
清君,顾云筝记得那女孩。应该是元熹二年,萧让下了一趟江南,把江南第一花魁拐到了京城——他一直不承认她这“拐”的说法,说清君是愿意跟他来京城的,愿意洗尽铅华。
她不置可否,倒是很佩服萧让短短时间就能让女孩子信任并愿意追随他的本事。
后来见到清君,发现那真是个活色生香却又单纯洁净的女孩。一个人的性情干不干净,有些人是伪装出的,有些人则是天性。清君是后者。
清君有着一手好琴技,还有着一管好歌喉,不论琴声歌声,都能让人忘我。
她和几个女孩曾在南柳巷住过一段时日,后来萧让把女孩子们全部打发出去了,各有安置。顾云筝没细问过这些。
说起来,萧让是很让人爱也极让人恨的性子吧?有情却多情,且处处留情,就是有那个本事,让那些女孩都记着他,明知他是浪子性情,也愿意傻兮兮地等着他、盼着他。
这是顾云筝一辈子,不,两辈子都不能认可的。幸好他是她的表哥,什么风流韵事都与她无关,否则,早就忍无可忍拔刀相向了。
可大多数女子不是她,对这种男人司空见惯,且能接受并付诸情意。
在萧让离开京城近两年的岁月之中,清君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了躲避地痞无赖的纠缠,三次搬家,到最后,就要到庙里带发修行了。这些是燕袭与她说过的。他还说,他一提萧让的名字,清君就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的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特别可怜的一种眼神,谁看了都要动容的眼神。
那次燕袭挠着额头对她说:“我觉得我算是狠心的人了,可她那眼神儿,我还真看不了。”
别的女子,与清君情形大同小异。
在她们看来,萧让已经死了。可是她们也愿意为着那个男子,守着最后一份孤苦,守着最后的底限。卖艺可以,卖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