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曲终人散时,这寿宴总算是宾客尽欢,无风无浪地办完了。
顾云筝的事到此却只做完了一半,不说结算开销、吩咐管事将一应陈设归还库房这些,首先要解决的是关在后罩房里那两位妈妈。
宾客全部离开之后,顾云筝与二夫人送太夫人回房。
一整天没露面的大夫人、三夫人过来请安。大夫人是借机要找顾云筝说话。三夫人紧张兮兮地送上贺礼,说了贺词,又解释自己实在是遵医嘱不能帮忙待客。
太夫人今日心情很好,对三夫人也是笑容温和,“知道你有孝心,又将得力的人借给了你四弟妹使唤,这样就好。日后安心养胎,缺什么就跟你四弟妹说。”又指了指椅子,“快坐下吧。”
三夫人诺诺称是。
太夫人喝了两口茶,对顾云筝言辞隐晦地道:“我听说有两个管事不听你吩咐,蓄意生事,幸亏你有先见之明,今日才能无波无澜。想来你念着她们是府里的老人儿,又顾念今日是我生辰,才没当下发落。明日就将人打发了吧,照旧例行事便是。”
顾云筝笑着称是。
二夫人脸色尴尬,坐立不安,给顾云筝正式道歉,说都怪自己,往日里不曾尽心调|教,这才使得府中险些出乱子。
顾云筝自然笑着应承,做出大度的样子。
又说了一阵子话,太夫人端茶,“今日都累了一整天,早些回去歇息吧。”
四个人齐齐起身告辞。
出门后,大夫人就唤住了顾云筝。
二夫人、三夫人俱是对顾云筝一笑,先走了。
顾云筝缓步往前走着,只等大夫人开口。
大夫人道:“我实在是看不出,四弟妹到底是沉稳持重,还是率性鲁莽之人。”
顾云筝轻挑眉梢,显得有些意外地道:“这话怎么说?”
大夫人笑意凉薄,“大爷与侯爷是一母同胞,我待四弟也是情同姐弟。你们房里添了熠航,我好心好意送去一个稳妥之人帮忙照顾,四弟妹怎么连人也不见就撵了出去?”
“原来是为这事。”顾云筝笑道,“正房除了我与侯爷发话,谁送去的人都会被撵出去,原因么,是我信不过别人。再有,事情已经过了半日,大嫂还与我提起有何必要?我不会反悔,再有这种事,我还是一样对待。我只希望大嫂记下这次的教训,再有这类事,与侯爷说没用,先与我商量更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