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骗过你?”
顾云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那好,过段时间,侯爷就把庶务之类的琐事交给我吧。内宅这些小事,每日一两个时辰已足够。”
听着她这甚为托大的话,霍天北笑出声来,“刚会走就想跑。能力不济的话,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哭鼻子的时候,我任由侯爷发落还不行么?”顾云筝嘀咕道,“左右你也不将那些放在眼里,让我试试又何妨?与其让二爷捞油水,还不如让我败家呢。”
霍天北朗声大笑。
顾云筝也笑起来。这种可以当真也可以当做玩笑的话,与他说说也无妨。哪天他看霍天赐不顺眼了,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打理庶务,说不定就会想到她。趁着他心情愉悦,她又说起给熠航找小厮的事,“总是我们陪着实在是不妥当,侯爷手里不乏成家生子的仆妇吧?选两个合眼缘的过来也非难事。”
“已经让徐默留心了。”这种有商有量甚至有默契的情形,让霍天北心里暖暖的。
顾云筝有心叮嘱他不要凭一时感觉定人去留,转念想到他对熠航兴许比她还要上心,忍下不提,催他午睡去。
霍天北知道她忙了大半天,定有些疲惫,也就离开暖阁,不再扰她。
顾云筝躺了一阵子,起身更衣,回到积翠轩。进院门之际,正是戏到中场歇息的时候,顾云筝听到二夫人正与人闲话家常。
与二夫人站在花树下闲聊的是简阁老的夫人。简阁老在内阁始终奉行中庸之道,与权臣贵胄间的来往也是尽量一碗水端平,与哪家都是一样,有来往,却不频繁。简夫人四十来岁,待人温和中透着疏离,对着不投缘的人话就很少。
简夫人见到顾云筝,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移步迎上前,“方才还在想呢,四夫人离开有一阵子了,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房里有点事,回去看看。”顾云筝笑道,“夫人别怪我失礼才是。”
简夫人体谅地道:“怎么会。当过家的人都知道,今日你定是忙得团团转。”又打量着顾云筝新换上的衣物,由衷称赞,“这一身衣服真正好看,快与我说说,是请哪间铺子哪位师傅做的?回去我也给几个女儿去做。”又略带不安地道,“有人效仿衣饰,四夫人会不会责怪?”
“怎么会,能入您的眼,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顾云筝笑道,“只是那铺子、师傅都不是有名气的,说出来怕您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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