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顾云筝报以感激的笑,心里则很是欣赏太夫人。如此敏锐,且很快做出反应给了她好处,太夫人果然不简单。
二夫人到此时,对顾云筝已是恨得咬牙切齿,连带的,对太夫人也已生出了一丝怨怼。太夫人这是打的什么算盘?难道先前跟她说的话都是假的?
太夫人如何看不出二夫人的心思,给她递了个颜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后,杨妈妈奉太夫人之命,带了几个丫鬟过来,帮顾云筝核对账目。
顾云筝留在花厅,听管事们通禀这几日正在着手办的事情。
太夫人则带着二夫人回了房里。
“娘——”落座后,二夫人已是眼角微湿,神色很是委屈,“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方才怎么处处偏袒四弟妹?”
“你懂什么?”太夫人很是无奈,“她这般行事,若是她自己的主意,便是完全有能力主持中馈;若是小四的意思,便是要全力帮衬着她。不论是哪种情形,她都能稳稳当当的坐稳主母的位子。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再生波折,让她高高兴兴的接手才是。若是处处阻挠,传到小四耳朵里,他会不会出面帮衬放在一边不提,却一定会对我们更添三分疏离。他那性情,还是哄着为好,闹到不合的地步,总是不美。”
二夫人想想,只能点头同意,“倒也是,照老四那性子,一生气搬出去的事也做得出。”之后到底是意难平,“我是太意外了,原来还想着看场好戏的,却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笑话,没来由的觉着委屈。”
“我明白。”太夫人宽慰道,“你虽然不主持中馈了,可日子也不会清闲,借着定远侯府的名头,尽心打理外面的营生,多给锦安赚些银两不也很好?再者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给锦安寻一门好亲事。”
二夫人点头,寻思半晌,出于心虚站起身来,“娘,我主持中馈的时候,因着有几个管事是娘家那边过来的人,对她们便纵容了些,她们……她们的差事有些油水,平日里也有中饱私囊的情形。”与其等太夫人生气质问,还不如先一步主动招供,把错处推给管事。
太夫人一笑,“水至清则无鱼,我明白。”
二夫人略略心安,将那些趁机捞银子的事一一道来,图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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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筝逐一听了管事的通禀,一一示下,回到房里时,已近午时。
李妈妈早已听说了诸事,看向顾云筝的眼神,比平时多了几份恭敬。先前她总是担心四夫人会出差错步步受阻,现在看来,倒是她小看了人。这四夫人平日里偶尔的孩子气是真性情,遇到事情却是条理分明,是个聪慧有城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