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她自认这辈子都跟娇妻两个字无缘;说不是,那不是脑子抽筋儿诋毁自己么?说什么都不妥当,她只当没听到这话,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话:“两位姨娘都是极出挑的样貌。”
“寻常而已。”
“你看到了?”
“没有。”
顾云筝没忍住,笑起来,“没看你就胡乱置评?”
“闻声便可识人。”霍天北含着笑意凝了她一眼,双眸灿若星辰,“我看你一个就行了吧?”
“……”跟他胡扯太不明智了,顾云筝继续做绣活。
霍天北把书丢在一边,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拿针线居然像模像样的,只是,别人是用小剪子剪断丝线,她却是用很锋利的匕首。
眯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穿针引线的样子很可爱。
她有着做事一心二用的习惯,手里忙着,脑子也一直在思索什么事,从而引发一些小麻烦——东西总是随手乱放,藤萝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堆在一起,找什么的时候,恨不得翻个底朝天。
看到她连匕首都随手扔进藤萝的时候,霍天北啼笑皆非。刚要歇下,徐默过来了,说几个幕僚过来找他,有要事商议,他即刻去了东院。
顾云筝这几日在绣一条出水芙蓉的帕子,今晚就能绣好。手里忙着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着今日的见闻。霍天北与家族的敌对、凤阁老的事。
熬到很晚,帕子终于绣完了。
顾云筝借着灯光细细打量。
李妈妈轻手轻脚走进来,笑着劝道:“夫人快歇下吧。”
顾云筝点了点头,随即将帕子递给李妈妈,“这次总算好了一些。”
李妈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连连点头,“夫人心灵手巧,日后能绣复杂一些的图样子了。”
顾云筝笑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明日给我找一些香囊、荷包的图样。”
“记下了。”
顾云筝沐浴后歇下,安然入睡。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他进门的脚步声,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不是与幕僚议事么?怎么还喝酒了?
她迷迷糊糊的在心里嘀咕着,翻了个身。
霍天北洗漱之后,到了床畔,掀开她身上的锦被,“睡着没有?”
这不是废话么?顾云筝怀疑他喝醉了,不理他,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