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师傅称是,又与顾云筝说了一会儿铺子里的事,道辞离去。
顾云筝唤来春桃,把几套衫裙递给她,“你拿上这几套衣服,让针线上的人估算出价钱。记住啊,衣料、手工钱什么的都要算上。”
春桃称是而去,回来时身后却跟着针线上的两个人,两个人分别拎着一个大包袱、两个首饰匣子。
顾云筝讶然,“这是——”
春桃笑道:“是太夫人让针线房给您做的衣服。赶巧了,奴婢过去的时候,她们正要送过来。”
顾云筝让春桃各赏了两人一个八分的小银锞子,等人走后,和李妈妈、春桃一起看那些衣物、首饰。
衣物是藕荷、冰蓝、葱白、淡紫等淡雅颜色,面料是杭绸、焦布、软烟罗、闪缎。
首饰有一套珍珠头面,一套白玉镶宝石头面。
春桃和李妈妈满脸狐疑。
顾云筝笑容愉悦,“太夫人之前竟没跟我提过,晚间再去跟她老人家道谢。”
太夫人果真不简单。这哪里是个居心叵测的婆婆,分明是个把儿媳看做女儿一样细心周到的母亲做派。
给她好处,她就欢欢喜喜地接受。她想,这日子要是一直如此,也不错。
李妈妈看着顾云筝的笑脸,眼中现出一抹担忧。后来一起做针线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
顾云筝却将心头疑惑压下,和李妈妈东拉西扯。有些事,李妈妈一直讳莫如深。等到李妈妈担心她被太夫人拉拢过去的时候,就算是不问,出于对霍天北的忠心耿耿,也会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心急,并且要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好儿地磨李妈妈一段日子。
申正,霍天北回来了。
顾云筝放下针线活,换了身半新不旧的衣服,等他更衣后,结伴去往太夫人房里。
路上,顾云筝问道:“大嫂住在哪儿?我一直也没见过她。”
霍天北说道:“住在后花园的凝翠轩。常年礼佛,鲜少出门。”之后问她,“你信佛么?”
“看过佛经,信奉经文上一些道理,看了心里会平宁许多。礼佛就不行了,做不来。”顾云筝笑盈盈道,“是我与佛无缘,还是心不够诚?”
霍天北思忖片刻,微微笑道:“不清楚。我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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