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他真实的姓氏。”
“我让他忘了。”
也不知那孩子到底太有福气还是太倒霉——怎么就跟这么个东西投缘?顾云筝摆手撵他,“懒得跟你说话,去更衣洗漱。”
“你服侍我?”
顾云筝微笑:“我又欠你什么了?”
霍天北和她对视片刻,逸出清朗的笑容,“《女戒》、《女则》就让你这么对待夫君?”
顾云筝眨了眨眼,“是啊,不信你去看看。你这样的夫君,就要这样对待。”
“小骗子,撒谎也不脸红。”他笑着轻斥一句,转身去洗漱。
翌日一早,顾云筝与霍天北一同起身洗漱,用饭时知会了他一件事:“二夫人总劝我给太夫人问安,眼下我也没什么事可忙了,今日开始晨昏定省。”
“随你。”霍天北对这件事无所谓,沉了片刻又道,“不再每日练功了?”
“嗯。”顾云筝笑道,“踏实过日子才是正事。”
“这样也好。”霍天北望了一眼窗外。含清阁靠近练功场与后花园,在府中的位置偏僻,是当初太夫人纵容着她,才让她搬来这里的。“既然不再日日习武,是不是该搬回正房住了?”
又要折腾?顾云筝摇头,“算了,这儿不是挺好的么?清静。”
“我再想想,到了夏日,或者搬回正房,或者你随我去东院住。”
侯府的正房只在他们成亲时热闹过两日,随后,他去了东院,她住到了含清阁。
顾云筝抬眼看着他。这是打算跟她长期这样耗下去了?
☆、暗香袭(7)
顾云筝沉默一会儿才道:“我怎么都行。”随即岔开话题,与他商量,“明日开始,我想每日去太夫人房里晨昏定省。二夫人前段日子提过此事。”她开始循规蹈矩了,他的日子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不能不与他打个招呼。
霍天北听出了她的意思,并且当即给出决定:“行。每日早间我要去衙门,晚间我陪着你前去。”
顾云筝笑着道谢。毕竟,晚间四房只有她过去的话,别人总少不得会问起他。
晚间,霍天北回来得早一些,在床里侧看书。
顾云筝在灯下习字,打定主意要让右手写出一手自己满意的字。写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盥洗就寝。
这晚,她做了噩梦。
喘息着醒来时,看到满室昏黑,整个人都似陷入冰雪之中。
背后有人问她:“做噩梦了?”
“嗯。”顾云筝的神智已经恢复清醒,身形却还陷在梦魇之中,竟是动弹不得。她冷得厉害,难受得厉害,轻声道:“侯爷,你帮我唤丫鬟进来行么?”
“怎么了?”霍天北察觉到了她的反常,在平时,她从来是亲力亲为,此刻却是动也不动,语声透着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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