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怎么还跟锦衣卫扯上关系了?她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男子返回来,落座后先自斟自饮,喝了两杯酒之后,又侧目打量她。
顾云筝忍耐将至极限的时候,男子出声道:“还是住在侯府吧。”
顾云筝侧头对上他视线,“我病了,说不定是染了时疫……”
男子语气笃定:“你已经痊愈了。”
顾云筝真的恼火了,“侯爷什么时候回京?”
男子想了想,“明日。”
“那好,我明日亲自与他说。”明日就回来,又何必让她走这一趟?顾云筝忍着气,转身离开。走出去一段路,才觉得此人很有些蹊跷之处,不由回眸望去。
男子此时仍在自斟自饮,伴着低咳。
他不时的轻咳,应是伤病所致,却还在饮酒,是任性固执,还是漠视痛楚?之后又发现他举止优雅从容,气度雍容尊贵。单看气度的话,可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该有的。
她眨了眨眼睛,心念数转。
一个别院的管事,怎么会有这般的气度?这人恐怕是霍天北的友人或是幕僚吧?
是不是在这里将养,顺带帮霍天北料理琐事?
她转身沿着来时路返回,心中满是狐疑,也就没有看到男子唇畔浮现出一丝含义复杂的笑容。
回到府里,顾云筝一面更衣一面问春桃:“如今锦衣卫的情形你听说过么?指挥使还是祁连城么?”
“锦衣卫?!”春桃低声惊呼,“您怎么忽然提起他们?”
☆、风与水(4)
顾云筝不由奇怪,抬手拍拍春桃的脸,“这是什么反应?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春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讷讷地道:“原来您不知道啊……连说过好几个月的事,奴婢还以为您怎么也能记得的。”
顾云筝无奈地笑了笑,“是不记得了,你说来听听。”
春桃一面帮顾云筝系好春衫的盘扣一面低声道:“前年入冬,皇上下令,将锦衣卫从指挥使到千户、旗手卫全部革职查办,金吾卫的情形也如此。几日之后,皇上下令,这些人斩立决,并且废除了锦衣卫。”
顾云筝满目震惊。穿戴整齐之后,她倚在美人榻上,细细思量。在别院听到的,从春桃口里听说的,都盘旋在脑海。
她不大相信祁连城真的被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