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过轻描淡写,沈鹿溪转了转脸,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不开心地鼓了鼓脸颊。
冯太后瞧不惯他这死撑的样子,以为他不乐意自己说他,不悦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姬雍瞬间有种自己是被路边捡来的感觉:“……”
他有些委屈地想,祖母您到底是谁的祖母?
不就是说了沈鹿溪几句吗?怎么都挤兑起他来了?
幸好冯太后还是心疼他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和小沈下去吧,大热天闹的我头疼,我也没胃口了,都走吧都走吧。”
姬雍发烫的脸这才降下去几度,他垂眼应了个是。
等冯太后走了,他才发现沈鹿溪的手腕还被他攥在手里,白嫩嫩跟藕节似的,他意识到这点,脸上才褪去的温度又有上升的趋势。
他松开手:“走吧。”
沈鹿溪心里有气,又不能不听吩咐,梗着脖子跟在他身后。
姬雍忍着额头传来的阵阵疼痛,边想该怎么把这事收场,张贵妃那边自然是不能放过,幸好太后无事,沈鹿溪也没掺和到此事中……说来,此事到底是自己冤了她,是该给她些补偿。
赏她点金银珍玩如何?她不就喜欢这些吗?
君臣俩一路无话地走到琼花殿暂歇,进了殿内,他保持如常的神色遣退了下人,直到门窗紧掩,屋里只剩下他和沈鹿溪两人。
沈鹿溪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说,不甘不愿地开口:“殿下……”
姬雍脸色忽然煞白,一手扶额,弯腰喷出一口血来。
他在来的路上就感觉不大好,这一路心绪起伏,又是赶路又是听说太后出事,再加上心绪不佳,他硬是忍到此时才发病,已称得上坚韧了。
沈鹿溪脸也顾不得发火,脸色大变地扶住他:“殿下!”她忙起身:“我去请太医!”
姬雍却拽住她手臂,竭力压抑着喘息,语调因此放慢:“不必……我……怀里有丸药,让我吃一颗,此事……不能惊动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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