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纬撇撇嘴,道:“我劝了你一下午,才肯陪我去,怎么这一见到裴兄,你就改主意了?”
周开之微顿,勉强笑道:“会试临近嘛……”
梁纬道:“你们二人真是扫兴!上一次去千娇阁,也是我好说歹说,你们才肯去,咱们难得去一趟,花了大价钱才能请得花魁娘子来见一面,结果干什么不好,非要吟诗作对!”
周开之和裴隐面面相觑,都无言以对。
梁纬继续抱怨道:“你们倒是才高八斗,口若悬河。尤其是裴兄,还得了花魁娘子一杯酒!可我呢?完全插不上嘴!这次,我怎么也要补回来!”
周开之无奈:“那云茗姑娘听说我们要参加会试,才主动提出行酒令……梁兄也不能怪我们啊……”
梁纬心中愤愤不平,那一夜,他输得最多,只能一直喝。
后来都是被裴隐和周开之抬回去的,不省人事,一觉到天明。
从醒来后,就十分懊悔。
裴隐嘴唇微绷,道:“那梁兄便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梁纬道:“哎……你真的不去啊?”
周开之拉住梁纬,道:“梁兄别劝他了,裴兄是不会去的。”
梁纬道:“为何?”
周开之沉吟了片刻,道:“因为裴兄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虽然不喜裴隐,却也承认他确实才富五车,前途不可限量。
梁纬不明白周开之的话。
周开之却没有再提,道:“梁兄要去,就快去快回吧,我陪你。”
梁纬一听,顿时就懒得理裴隐的事了,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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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坊二楼,传出了一阵独特的香甜。
一块黑糖陷入锅中,被水浸没。
黑糖徐徐化开,深红的糖分逐渐溶解,在水中漾起深红的涟漪,不知不觉,便将一锅水都熬红了。
意欢用汤勺缓缓搅拌着,朴实无华的焦甜味,反而格外诱人。
直到一锅红糖水沸腾起来,意欢便立即加入了些许木薯淀粉。
白沙沙的木薯淀粉覆到了热腾腾的糖水之中,好似皑皑白雪一瞬间便安抚了地下岩浆,和而不同。
意欢耐心地用勺子顺时针,一圈一圈搅拌着。
很快,糖水便成了棕红色的糊状,然后,便第二次加入了木薯粉。
这一次,木薯粉彻底征服了黑糖水,一锅糖糊,蜕变成了黑糖淀粉团。
意欢见两者混合得差不多了,便立即将面团倒出来,放到干净的案板之上。
纤细的手指按在面团之上,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