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伟顿时擦汗。
意欢无语。
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吧?!
柳何潇转身,扔下一句话:“明日下午, 我派人来接你。”
说完,就离开了。
阿苗偷偷追了出来,道:“小姐,今日这世子, 还好没给咱们惹什么麻烦……方才走时,还给了这个。”
意欢转头,看向阿苗的手中, 正躺着一个精巧的貔貅塑像。
“小姐,听闻这貔貅是象征财源广进的,是么?”
意欢有些错愕,没有回答,而是回头去看柳何潇,他却已经消失在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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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晚市已开。
长明街的酒楼,食肆也都热闹起来, 灯火通明, 人来人往。觥筹交错间,谈笑声不绝于耳。
但晚上最热闹的,却不是长明街, 而是甜水巷。
甜水巷一路都挂了长长的红灯笼,一直绵延到未知的远方,微风轻轻一吹,霓虹便随之一漾。
那些倚门卖笑的女子,一个个竭尽所能, 开始招揽客人,娇笑嘻闹不断。
云茗姑娘坐在千娇阁二楼,她默默看着窗外这熟悉的一切,心中怅然。
丫鬟翠儿道:“姑娘,时辰不早了,奴婢给你梳妆吧……”
云茗姑娘回过神来,叹气道:“翠儿,你去同田妈妈说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能接.客了。”
翠儿听了,立即道:“姑娘怎么了?”
云茗摇摇头:“没什么……心口闷得很。”
翠儿知道,姑娘还在为白天那妇人的无礼难过,她便宽慰道:“姑娘,那妇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不过一介怨妇,她就是嫉妒你年轻貌美……”
云茗苦笑:“有什么可嫉妒的……”
她家道中落,若不是生得好,也不会被人卖入这千娇阁来,兴许能在哪个大户人家当个丫鬟,就算地位低微,好歹也能清白一世。
今日她难过,还有一个原因——今日是她母亲的忌日。
而她却也不能为母亲焚烧祝祷,只得求了田妈妈,让她白天出去一个时辰,就当透透气了。
两人正聊着,门却被推开了。
田妈妈扭着肥硕的身子进来,她见云茗姑娘一脸憔悴,急忙道:“好女儿,你怎么了?为何还没有梳妆!”
翠儿答道:“姑娘说不舒服……”
云茗低声道:“田妈妈,今夜可否让我休息一下?”
田妈妈面色一顿,收起方才的和蔼:“今夜李公子,王公子都点了你,这会儿人还没到,两家的小厮却都要掐起来了,你若是不去,如何是好?”
云茗面色微僵,这两人,没一个是好伺候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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