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想要孩子,是因为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就该有一个正常的男人。
于是新年里,有一艘船,在温蕙不知道的情况下,带着温杉给的任务,悄悄出港。
而这边,当温蕙和温杉一起告知冷业过继的事时,冷业差点被这喜悦砸晕了去。
以后,你就跟着姑姑。温杉道,姑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冷业压住激动,大声地应道:是!
过完十五,温蕙向温杉提出回家的要求。
温杉道:咱两个一别十年,你就这么急着走?
温蕙道:天下宴席终有散,从前你不是老装模作样地踩着椅子念这句吗?
温杉脸上火辣辣:那时候才多大,话本子看多了,别老提了行不行,我都没提你喝洗澡水的事!
温蕙道:好吧。我该回家了,你弄只船送我。
温杉却道:再等几日。
他给了她一堆关于风向、洋流和船只、人员调配的借口。
温蕙终究是不懂这些的,她信了。
温杉是她亲哥,是三个哥哥里她最亲近的那个。从小她就不怕温杉,敢追着他打。
再重逢,温杉知道了她的遭遇,也没有认为她就该去死。
这样的哥哥,能有什么坏心。
温杉没有坏心,纯是一片为妹妹好的好心。他下定了决心,给温蕙选了一个男人。
他将温蕙拖到一月底,终于启程。
温蕙看到送她的竟有好几只船,很是吃惊。
温杉道:只是一路罢了。
温蕙看到东崇岛的人往那些船上搬运许许多多的东西,要将那些船装满。
温杉道:都是货,送完你顺便把东西拉去大陆上卖掉。
温蕙信了。
冷业以为是要去京城,跟霍姑父团聚,快乐地收拾了个小包袱,跟着温蕙上了船。
温蕙与英娘作别。
相隔这样远,交通不便,身份又都特殊,这一别,可能未来不会再见了。二人都垂泪。
又别过了小侄子小侄女,温蕙登了船,看着海岛渐渐退后,愈来愈远。
温杉道:别哭啦,以后想见还是能见的。
温蕙只当他是安慰。
温蕙离开东崇岛几日,英娘忽从别的妇人口中听到了漏出来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