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溅着点点血迹,她的眸子凌厉,她的唇紧抿成一线,带着凉意。
她的身上有血气和还没散的杀气。
美极了。
此时,告诉别人她是监察院霍决的妻子,决不会有人质疑。
他的妻子,美极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话你都不会信了。他说,没关系。
霍决没管那匕首,他低下头去吻了温蕙。
她的唇上沾着血,微咸微腥的味道渗入了两个人的口腔里
匕首太锋利,在霍决的颈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霍决捏住匕首,掰开温蕙的手,把它从温蕙的手里取过来。
你以后就一直带着它,若我又对你的女儿做什么的时候,他把匕首插进了她腰间的鞘中,你就可以杀了我。
这比我说的话管用,是吧。
锋利无匹的匕首,实在是,比霍决一百句承诺,更让温蕙觉得心安。
霍决掏出手帕,擦干净温蕙脸上的血,又给她擦手。
四哥,你不在家,我做了个梦。温蕙说,我梦见,我凭着你的权势,我的武功,把璠璠抢到身边,从此可以跟她一起生活。
你回来了,刚才,我转头看见你,梦醒了。
霍决给她擦着手,道:你其实,把一念大师送到陆府就可以了。
是啊。温蕙道,明明就这么简单。我可能是疯了。
霍决抬眼,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头。
你一直都在做该做的事。他温柔地道,只不过,终于做了一回想做的事罢了。
这没什么,人都是这样的。纵然知道什么才是对的,可有些时候,就是控制不住了,就是受不了了。永远做正确事情的人,都非常人,或者大概已经不是人了。
温蕙靠在霍决的肩头哭泣。
她好想和女儿在一起不分开,真的好想。
可从她离开开封陆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不行了。
霍决抱着她,柔声哄她。
许久,温蕙抬头道:四哥,我闯祸了。
霍决看了眼小郡主的尸体,笑了笑:没关系,四哥给你收拾。
温蕙笑了,笑着笑着,又流下眼泪。
霍决吻她的脸颊,吻她的眼睛,吻干了那些眼泪。
走,路上说话,璠璠的事,咱们慢慢说。他牵着她的手向来时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