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大家女,如何能妒呢,该有的风度和气度必须得有。
虽这么想着, 心里还是难受。不知道母亲、伯母和婶婶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银线照着镜子, 恍惚地总觉得不真实。
昨天,她还在愁赊下的货款,每天两个炊饼充饥, 不舍得多吃一个。一个时辰前,她被一个贵人的奴仆撞了,炊饼洒了一地, 全毁了。她心痛之余,嚷了两句,被贵人一顿鞭子差点就死在街头了。
现在,丫鬟给她换上绫罗绸缎,镜子里的人插金戴银。
收拾好,到外面,霁雨说:以后这个院子,就是姨娘的院子,这些丫头,就是姨娘的丫头。
霁雨说:姨娘随我去拜见夫人吧。
纳妾不需要三媒六聘,最重要的礼是正妻得接茶,承认了你。
银线便来到了宁菲菲的面前。
看到她,宁菲菲和妈妈都愕然,面面相觑。
妈妈代宁菲菲问:以前也是家里的人是吗?
银线道:是。
妈妈问:之前在开封?我们刚从开封回来,怎没见到你?
在余杭。这府里有开封跟过来的人,银线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瞒不住,低下头道,我是前头少夫人的陪嫁丫头,配了大管家家中三子被休了。
宁菲菲和妈妈恍然大悟。
妈妈脸上带出了笑,道:快端茶来,姨娘给夫人敬茶。
茶端过来,银线在宁菲菲跟前跪下,举起来。宁菲菲优雅地接过来,啜了一口,交给丫鬟。
又有丫头端来托盘,盖着红布:夫人给姨娘的赏。
跟银线一起过来的小丫头接过去了。
礼成。
待向姨娘退下了,宁菲菲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先前的郁郁、不开心都没了。
妈妈揶揄:我就说了,先看看人再说。
原来是为了照顾前头那位的陪嫁。相公真是重情重义。宁菲菲道,怎前头夫人的陪嫁大丫头,这般粗糙?
妈妈道:小门小户,哪来那么多精致丫头。
妈妈的眼睛扫过屋里。屋里的丫头都算是心腹忠婢了,一个个低着头,还是掩不住羡慕。
丫头们最大的奔头,就是妾。只有做了妾,才能保持着这样的锦衣玉食。
配了人,哪怕是能配个管事,也比不了。待遇一下子就降下去了。
那位向姨娘真不知道哪里来的福分,唉,还是沾了前头夫人的光。
这模样,就不是能伺候得了咱们翰林的。妈妈说,翰林就是给她养个老。
宁菲菲皱眉:大管家家那不是陆续陆延的家里吗?怎地这般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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