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也只是喝温养的汤药,甚至大夫是不建议她喝药的。
宁菲菲无疾可侍,想在生活上侍奉婆母,陆夫人的生活什么都不缺,她的房中精致极了,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顶顶好。
陆夫人又没精神,话也不说,一副若她在反而是婆婆强打精神陪儿媳的模样。
且陆正一从衙门回来,就直接回上院,每晚都宿在上院。公公一回来,儿媳就得告退了。
实在无从下手,令人挫败。
这样强撑了七八日,宁菲菲哭了一场。
感觉自己好没用。她掉眼泪,相公交给我的事都做不好。
妈妈知她委屈。她一片真心想给婆母,那婆母虽说病着,但也实在太冷淡了。
宁菲菲却抹抹泪,道:这样不行,我去跟公公说。
这日休沐,陆正一整天都在上院里,这情况媳妇就该避嫌,不往上院去了。宁菲菲却去求见陆正。
陆正烦得很,只能强作慈爱模样在次间里见她。因公媳需避嫌,有范姨娘和宁菲菲的妈妈一旁立陪。
你母亲在歇着。他故意道,你说话且轻些。
宁菲菲看眼通往内室的紧闭的槅扇门,放低声音,道:母亲身体抱恙,相公一直挂念,其实我这趟来,相公的意思是想接了母亲往京城去散散心,调养身体。还请父亲准许。
我知道你们一片孝心,但也得看情况。陆正斥道,你看你母亲的样子,像是能挪地方的吗?
她是失眠之症,原就不该去陌生的地方。
你呢,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我和你母亲都看得出来。他道,只我想了,你还是早点回京城去,嘉言在京城为官,许多内务需人打理。这里有我照顾你母亲,不用担心。
宁菲菲道:是相公叫我来为母亲侍疾
咳。陆正打断了她,手轻叩膝头,缓缓道,其实吧,咳,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母亲看到你,总是会想起温氏。
她不是厌你,她只是太爱温氏了。看到你,心绪不宁,反而睡不着。
好孩子,别放在心上,回京城去吧。
宁菲菲呆住。
范姨娘深深垂下头。
宁菲菲的妈妈只在袖子里掐自己的手。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槅扇门紧闭,陆夫人就站在门的另一侧,听着门外这个男人,往小姑娘的心头淬毒。
宁菲菲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内室里掉眼泪。
公公亲口盖章了婆婆厌她,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哪有这样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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