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讲,便是良家。
其余的,如丫鬟、伎子、女妓、戏子、犯妇,理论上都是非人,她们可以是财产、物品,独独算不上人。
所以她们可以被玩弄,被赠送,被作为生育的工具发配给军户。
男人们对她们的要求不是贞洁,而是服从。
小安道:我们都可以不在乎,但嫂嫂呢?
霍决沉默良久,道:我好好跟她说。
小安心道,这事还有好好说的?
霍决从来当机立断,雷厉风行,少有事迟而不决,独这事,拖到了十一月,终于有一晚,他开口了。
蕙娘,他道,我们生个孩子。
十一月屋里烧着地龙,虽屋子四角都放了水盆加湿,依然干燥。
温蕙洗完了澡,坐在床上,正在往腿上抹润肤的香膏。
她的手停下来。
我们?
霍决握住了她的脚。
温蕙的手足都生得纤秀美丽。她的脚从未见过阳光,白如初雪。
霍决轻轻摩挲,缓缓道:我给你找个人。
又干净,又漂亮,身体结实健康,性子也好。他道,生出来的孩子像你,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那只秀足想挣脱出去,但霍决紧紧地握住她的足踝,拇指卡在了凹处,她挣不出去。
霍决没有抬眼看她的脸,他只看着她的脚,看她从挣扎,到平静。
她问他:你想清楚了?
霍决嗯了一声。
温蕙道:好,我听连毅哥的。
霍决抬起头。
她的脸上有泪痕,她却露出了笑。
还是那一抹,他看不懂的笑。
她又为什么,改口叫他连毅哥。
霍决感到深深的困惑。
到了那一日,夜幕深沉。
榻上,温蕙坐在霍决怀中,就着霍决的手,又饮下一杯。
她酒意已深,闭上眼靠在了霍决的怀里。
四哥
霍决低头看她,她已醉了,不过是呓语。
那眼角有一滴泪滑落。
霍决给她抹去,又亲吻她的头发。
一闭眼就过去了。他道,很快。
霍决将她打横抱起,一直抱到内室里,轻轻放在床上,凝视着她的面孔,轻轻拢着她的头发。
温蕙的身体蜷缩起来,两颊晕红,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此安详,鸦青的头发迤逦在枕上,美不胜收。
有门开的声音,脚步声,停在了房中。
霍决眼中的温柔消失,站起来,走出拔步床。
一个青年站在房中,看起来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
这是他千挑万选给月牙儿挑出来的人。
这青年生得干净,漂亮,健康,眉眼甚至还有几分肖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