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一贯端方乖巧的女儿,自见了小陆探花之后, 就失心疯了。跪在爹娘面前求姻缘。
她明明知道家里对她的安排的。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十分乖顺地接受了。
这都是男色害人!男色害人!
宁五爷还是不甘心放弃: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想办法?宁阁老睁开眼, 看着几个儿子里最平庸的这个,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
宁五爷道:就说, 就说都是谣传!
宁阁老嗤地一笑:你觉得这个谣是什么人传到宫里去的?
宁五爷呆住。
宁阁老道:你以为陛下对立后的事毫无反应,就是干坐着什么都不做?你以为监察院是干拿俸禄的?你以为又是什么人从宫里给我们传了消息?
这孩子!这孩子!宁五爷气恨交加, 只能怨女儿不懂事。
算了,她这脑子, 幸好是现在就发现了。宁阁老不气也不恨,还很庆幸,要真等事成了才发现, 不知道哪天就把我们家拖到沟里去了。
宁五爷知道再无希望,不由颓然。
陆嘉言。宁阁老捋着胡须, 回忆,他祖父与我也算是同门。我的座师,是他的房师。当年, 我们同在凤翔府做过官,颇为投契。后来,他已经做到了侍郎, 却挂印而去,归田园乡里,我也曾羡慕过。
宁五爷心想,幸好您没跟着去。
宁阁老回忆起了当年与陆睿祖父通的书信。
【最怕问初衷,大梦成空。壮志付西风,逝去无踪少年早作一闲翁,诗酒琴棋终日里,岁月匆匆。】
少年都有壮志,奈何未遇明主。
当年的陆探花不愿意逢迎权阉,辞官归了故里,宁作一乡翁。
自己蝇营狗苟,熬到了今日。今上有中兴之相,自己却已经垂垂老矣。
如今看,小陆探花的模样不正是当年的他们。
子华兄的儿子不怎么样,庸庸碌碌,不料生个孙子,有他当年的风采。宁阁老手指轻轻叩着桌案,陆睿陆嘉言
去吧,他道,余杭陆氏与咱们也是门当户对,陆嘉言与菲菲亦可称郎才女貌。既孩子一心只想他,安排一下,叫媒人去陆家探探口风。
宁五爷垂头丧气:是。
休沐日,小安进宫伴驾。
他脸色不太好看,走路姿势也不太对劲,被淳宁帝发现了。
你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小安道:骑马磨破腿皮了。
淳宁帝奇怪:最近你没有派外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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